雖然楓鳴心中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在場的人族對魔族怎麼都有些仇恨情緒在裡面。哪怕有風天行，哪怕有他轄地內不針對他們的魔族存在，這份仇恨依舊存在。
這源自於他們以往的遭遇，還有祖祖代代，再被奴役，被驅使，被當做貨物賤賣做苦力的時代裡，逐漸累積下來的，關於人族屈辱的記憶。
因為風天行幫助他們重整旗鼓，逐步擴張等等舉動，讓人族有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們可以對風天行抱以友善，但不可能對所有的魔族，都抱有友善。
最重要的是，楓鳴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魔族紛紛沉默了下來。
因為風天行就是最正統的魔族，甚至還是魔族當中的佼佼者，擁有著上古血脈之力，他們畢竟不是同族。
在場的氣氛突然間沉寂了下去，就連這一番歡慶都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楓鳴隨意的擺了擺手。
“都回去好好想想吧，是要我們自己的將來，還是要人族的將來，我相信你們會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
一場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這些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內休整，只是今晚對這些人族而言，他們勢必難眠。
這是對他們而言的成長過程，從風天行保護之下脫離，必須要經歷的階段。
而這一晚的思考對他們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風天行在天空高處，默默的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畢竟是自己親手扶持起
來的人族，他們可不是隨手就能放棄的魔族，在他們的身上，有著風天行傾注的心血。
直到天明的那一刻，這些人族依舊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就連楓鳴都是沉默寡言。
見到這情況，風天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還得自己給他們一點指引。
控制著自己的人族分身，風天行從一處營地當中走出來，一直來到楓鳴的面前。
他看著楓鳴，楓鳴也抬頭看去。
“師……前輩。”
風天行看著楓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腦袋，臉上盡是溫柔的笑容。
“楓鳴，你們在這裡難過什麼。”
楓鳴只是搖頭，卻不願意回答風天行的問題。
因為他知道，這個問題一旦回答了，風天行今後可能都不會以魔族身軀出現在他們面前，更不會率領魔族替他們解決最危險的問題。
似乎他不回答這個問題，風天行就不會離去，會一直看著他們。
風天行淡然一笑。
“傻孩子，你要記住，人總得要成長。”
“無論你們經歷了什麼，都是你們有限壽命當中的寶貴財富，方才我都看見了，風提督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只是這樣，在風提督的庇護之下發展，真的是風提督的本意麼？”
“如果是，他就不會有昨晚的那一番舉動。”
楓鳴看著風天行，突然埋下頭。
“我知道，但我接受不了。”
從當初一個平凡的人族，到現在洞虛境界的高人，他的修行之路幾乎是風天行親手給他鋪
好。
無論是心法，功法，還是必要的指點，風天行一個不落。
這些都是他當時最需要的東西，也是他現在無法忘記的一切。
今日表明自己的態度，和魔族不共戴天，以後，他就再沒有理由和風天行見面。
風天行無奈搖頭，收回了手，視線在那一群人族的身上掃過。
“我們人族，曾經立於這個世界的巔峰，我們曾經可以肆意享受陽光，追求我們所願意追求的東西，無論是刻苦修行也好，還是當閒雲野鶴也罷，這是曾經屬於我們的自由。”
“但現在，我們的自由被剝奪了，被搶奪了！”
“看看四周，好好回憶一番，在數年之前，我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那樣的生活才是我們真正的遭遇！被魔族欺壓，被魔族當做貨物販賣，在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敝履！這些東西，還用我這個老頭子，一言一字給你們說明麼！”
楓鳴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
他知道風天行在告訴他，什麼是大局，什麼是他應該做的。
可是，楓鳴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接受不了把自己的恩人，當做仇人。
除了楓鳴，那些人族也是紛紛有了開口反駁的意思，但他們也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曾經，那一片屬於人族的天空被掠奪，他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