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陌看著風天行的離去，又看了一眼伽羅的方向，心裡明白，今日的回答基本上就決定了他今後站在誰的身邊做事。
“稍等，我試著詢問一下。”
雖然嘴上說詢問，實際上魘陌卻是在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
雙方其實都是很有潛力的一員。
風天行年紀輕輕就能夠做到如此地步，若是他獲勝，那便極有可能是魔族統治時間最長的一位領袖。
而以他的才能，至少魔族能夠過得比現在更好。
只是威脅也同樣存在，風天行畢竟是人族，他對人族的感情會在什麼時候爆發，會在什麼時候出賣魔族，也就是一個無法說明的威脅。
雖然有風天行的承諾，保證不會對他們四大上古家族做什麼，但誰能保證他接下來的政令不會因為人族而改變？
風天行本身就是一個不確定的選擇。
而反觀伽羅，雖然如今他的局勢仍舊幽暗，雖然他的處境仍然不妙，但終究是魔族正統。
而且就伽羅目前的表現來看，他對魔族的統治自有一套體系。
在這個體系下，這些家族和上任魔族的事都會被拋棄，都會得到同樣的發展機會。
這是個很好的選擇，在任何時候來看都是。
問題同樣也有，但問題並不是出在伽羅的身上，而是出現在風天行身上。
作為伽羅的老對手，風天行的不確定性，也包含了在某一戰能夠扭轉乾坤，將伽羅這一支魔族全力打死的可能。
短暫的思考演變成了長時間的思考，魘陌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此事我不知情，風天行也不願意告知，若是你想知道，可以向他詢問。”
這一番話說出口，魘陌長嘆了一口氣。
倒不是他不願意相信伽羅能治理好魔族，而是他不能確定，踏海一脈再加上伽羅，能不能保證擊敗伽羅。
而反觀另一面，他四大家族和風天行聯手，擊敗伽羅的可能性卻是極高。
不多時，伽羅的傳音又來了。
“多謝，只是風天行和我有些嫌隙，我詢問多半沒有結果，若是有訊息，還請麻煩告知我一聲，我好策應他的進攻。”
伽羅這番話客套，但又不那麼拉遠雙方的關係。
魘陌忍不住多向伽羅交談了一些無意義的話。
當然，這只是雙方在拉近關係，實際上的作用並不存在。
“你說風天行這小子能在幾日內拿下這前哨營地？”
突然，伽羅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魘陌這才注意到，風天行的戰場他已經許久沒有注意過了。
如今再看，卻駭然發現，風天行何止是推進了一座山。
就在他思考的這一段時間裡，風天行幾乎以雷霆之勢，將大軍向前推進了整整三十餘里！
“這！”
魘陌整個都麻了。
這都是什麼級別的怪物！
大軍交戰，多的是在雙方交戰的戰場上縱橫，只有一方徹底敗北之後，才會推進戰線。
哪裡有風天行這樣，直接上來就是大軍推進的？
而且看他推進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大軍完全散開，二十個魔族一支小隊行動，配合無間，將一個又一個虛空從地下，從山內揪出來擊殺。
這完全就是一副狩獵的景象，絕非正統的戰鬥！
“這……有這麼打仗的麼？”
魘陌滿臉驚駭的看著風天行大軍穩步前行，這已經是三十里之後的推進了！
伽羅突然傳音道。
“還請給我幾分薄面，讓你的族人隨我一同前往壓陣，只要能擊敗虛空，什麼事都好說！”
魘陌楞了一下，看向身邊的魔族。
“怎麼選擇？”
風天行給他們的命令是在營地附近駐守，不得擅自出擊。
很顯然，如今伽羅的邀約正是違背了他拿到的軍令。
一旁的魔族沉思片刻。
“伽羅要我們配合行動，這話說的簡單。”
“對他而言，只要虛空退去，他有的是時間拿捏我們，剩下的事他也不必擔心。”
“但對我們而言呢？你以為上古家族為什麼會被隔絕？並非是我們做了什麼錯事，而是我們的實力太強，威脅到魔皇了。”
這一番話，直接讓魘陌心中一驚。
瞬間，他想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