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梅園,韓如熙的房間。
房間裡十分整齊,並不像是許久未住人的樣子,書架上的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角落中的木床也安安靜靜的置放在那裡,條案,椅子乃至窗臺均是一塵不染。
周子軒看著這一切,彷彿昨日師父韓如熙還曾生活在這裡一般,然而,這一切會是誰呢?能做到如此細緻的人只有自己身後那倚在門框上,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女子了吧。
也只有她,會那麼用心的打掃這裡,連角落之中都沒有汙漬,可她不僅要在韓家當家做主,還需要去處理整個商業帝國的大大小小多如牛毛的事情,明明是那麼忙碌,卻還能做到這樣子,足見這個地方,在她心中的分量之重。
“看我做什麼?我兩個小時之後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所以你找尋的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與其看我不如多點時間看看這裡有沒有你想要找尋的資料。”韓聽梅發現周子軒在打量她,沒有臉紅,沒有不耐煩,沒有任何的表情。
“嗯。”周子軒應了一聲,開始仔細的找著,韓如熙的書很多,一排排一片片全是書籍,出了少許基本國學和教育,育兒的書籍以外,幾乎都是醫書,還大多是醫學孤本,韓如熙愛極了中醫,看著這一切,就能想到當年的她是多麼喜愛,去鑽研的模樣。
韓如熙買書並不是用來裝飾或是收藏的,她買書都是要看和研究的,幾乎每一本藏書的旁邊都會夾雜一個小本子,上面娟秀的字型,便是她的醫學心得和研究,甚至有好多都是對古籍的延伸理解,並加以自己的想法,形成新的理論。
周子軒看著這些如獲至寶,他平日裡也讀一些醫學鉅作,打大多數都只是學習和理解,從來不會思考的這麼深入,他看著這些,能看懂理解的便努力去理解著,運用著。一時之間理解不了,太難的知識,他也不會停留的太久,時間寶貴,他會死記硬背下來,到時候和琉璃一起探討研究。
用相機拍照記錄?不存在的,電子裝置,資訊資料,在這個大資料時代都是很容易被竊取的,韓如熙整理的這些,既然她並沒有向社會公開這一切理解,定然有著自己的判斷,周子軒作為徒弟又怎麼可能擅自將自己師父的成果洩露出去呢,再說了,後面站著的那個女人也不是擺設,估計掏手機的瞬間,她就要開始送客了。
周子軒大鬧急速運轉著,一本一本急速的閱讀理解著,也多虧他腦子不算太笨,被洗隨後,也算是開了竅,思維更加敏捷,雖說一目十行,無法記住所有內容,但也能記住個大概。
忽然周子軒翻書的時候,這本書裡夾雜著一張照片。周子軒緩緩地拿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找到了什麼了麼?”韓聽梅看他動作停了下來,看著某一頁發呆著,還以為他找到了救治之法。
周子軒緩緩地搖了搖頭,將照片拿在手裡,停頓了一會,遞給了韓聽梅,並說道:“還沒有,但是我找到了這個。”
“照片?”韓聽梅伸手接了過來,看到容顏的時候,她心裡最柔弱的地方也是一顫,實在是太熟悉了,那個照顧了她近乎十年的人。
照片上,是兩個人的合影,兩個人開懷大笑著,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的要好。
“這是我的母親。”韓聽梅說著,她的手指指著左邊的那個人,她並不是指給誰看,僅僅是隻給自己,提醒著自己母親的模樣,原來她也開心過,韓聽梅想著,至少在她的印象裡,母親是沒有露出過這種笑容的,就算是笑容,也是牽強和無奈的笑容,或是掩飾孤單與落寞的笑容。
所以曾看到母親為琉璃發自內心笑過的時候,韓聽梅心裡是嫉妒的,也是憤怒的。那是一種重要的東西被奪走的感覺。
而在最後,韓聽梅最不能原諒的是,她的母親在臨終之時,居然都沒有回來,而是那個楓菱谷,和那個琉璃在一起。讓她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讓她有很多疑問都沒機會去開口詢問。
韓聽梅對於琉璃全部的恨都是因為她內心中的不甘,因為她從沒有機會去了解自己的母親,世界上最瞭解母親的人居然不是作為女兒的她。
韓聽梅迴歸了思緒,將照片遞了回去,既然夾在書裡,就讓它繼續放在書裡吧。
“另一個人是我的母親。想必你也是打聽了的。”周子軒指著右邊的人,是自己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
“嗯,之前查過,一峰一江一青龍,一山一溪一鳳凰,你母親居然是曾經南宮家的家主南宮凰。”韓聽梅知道的,對於曾經那些舉足輕重的人她都是有了解的,曾經不認識周子軒的時候,她獨獨沒有南宮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