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周子軒與琉璃探討完,一點也沒有睡意,一天過去了,到頭來還是沒有完整的頭緒,他知道那丫頭肯定也是沒睡的。他們兩個都是有心事就睡不著覺的人。
那傢伙對於她這個姐姐是重如生命的,所以她才會否決著一個又一個的方法,試圖找一個兩全其美的,不願輕易冒險,試問如果遇上這種問題的不是月流光而是其他的人,琉璃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畏手畏腳,一定是放開了手腳大膽去嘗試的。
害怕失敗的醫仙,本身就已經弱了六七分了,所以周子軒覺得這一次能幫她的只有自己了,她做不了的決定,他來做。她不敢做的事情,他來。
所以他失眠了,周子軒披上了單薄的外衣,推開了小院的門,果然琉璃房間中還隱約有著燈光,不用去問也知道她是在輾轉反側中。
周子軒沒有去打擾她,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庭院中,現在的天氣褪去了寒冷,但仍有些微涼。庭院中他不是孤單一個人,月流光披著衣服坐在園中的石桌上,喝著些什麼。
“難道她偷偷喝酒了?琉璃的姐姐,怎麼也這麼不省心。”周子軒趕忙的走了過去,如果月流光大量飲酒加快那被凍結的血液迴圈,只會讓黑氣侵蝕的速度更加迅速。
“坐下來,喝一杯吧。”就算不能使用功力,新月的首領也不是蓋的,聽出了是周子軒,並且指了指杯中的液體說道:“不是酒,是茶,為我好的,我會聽。”
她居然將自己的心思全都摸透了,他剛剛是在猶豫要不要坐下來,要不要質問她喝的是不是酒。可既然她沒有喝酒,那自己還做不做呢?
就在猶豫的時候,身體卻鬼使神差的坐了下來。
“睡不著麼?”月流光問著
“嗯,琉璃也睡不著。”周子軒回答著,同時朝著琉璃屋子的方向瞟去。
“因為她太過於在乎我了,心中有事,入睡當然就難了,你呢,是因為太在乎她麼?”月流光指著那道在屋內徘徊不定的虛影,臉上沒有愧疚,只是略微的顯出了一些對於親人的心疼。
問的太直白了吧,自己該怎麼回答呢?是有這方面原因,可就算她不是琉璃的姐姐,自己也會想盡辦法去幫她的。
“是有一些,但也不全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我曾以為那是夢,但後來才知道並不是,在會仙橋,你救了我。一直以來沒有來得及對你表示謝意。”琉璃和周子軒坦白過,所以他在衡山落下的事情,早就清楚了。
“如果是因為我救了你,那大可不必,你也是救了很多人的。”月流光欲言又止的說著。
“不一樣的,流光姑娘,我想問一下,我們之前認識麼,額,我是說在去年我前往衡山之前,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們不應該是這麼陌生。”周子軒說完之後便覺得不對,這不是那些輕浮的人常常用來搭訕的橋段麼?而這個坐著的還是琉璃的姐姐,這要是被琉璃知道,那可就誤會大了,可為什麼心裡還是很想驅使著他去問下去。
流光的手抖了抖,險些碰灑了石桌上的茶杯,她看著周子軒的眼神有了逃避之意,這種問題她縱然他能悟得了天道,也難以說出口。
如果回答是,那周子軒一定會追問,到時候真的要全盤托出?那樣的話如果自己真的死去了,豈不是讓他徒增煩惱,也會讓琉璃無所適從,但要是回答不是呢,那她所經歷的一切算什麼,豈不是從自己的層面就否定了自己的過去了麼。
月流光猶豫著,也讓場面冷了下來,二人默默不語,“其實。。”
“那個。。”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頓時又有些尷尬,周子軒本是見她不答以為是自己如此表露過於唐突了,剛想去解釋一番又正巧流光也開了口。
“你先說。”周子軒伸著手,推讓著,月流光卻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你先說吧。”
周子軒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故作唐突之語,我深愛著琉璃,定然不會有那種雞鳴狗盜的無恥之心,流光姑娘莫要誤會,其實,嗯,怎麼說呢,我說的話希望姑娘也就是聽聽,別往心裡去。”
周子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措辭,繼續說道:“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經常會做一些荒誕的夢境,總覺得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還總是有一個白衣的姑娘,揹著一柄劍一支槍,騎著馬走在我的前方,而我總是追不到,那好像不是這個年代,隱約記得畫面有草原,有沙漠,有官府,有戰場,還有黑漆漆的一片虛空,我拼命地想記住,但是醒來後總是兩眼溼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