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在敲打,醫仙谷整體陷入了一種悲憫的情緒之中。
好端端的一場大會竟然變成了弔唁,周子軒遠遠地就看見了鳳歌長老一個人站在廣場上,沒有撐傘,任憑雨點滴落在身上,一動不動。
鳳歌長老威名很盛,又逢此時刻,儘管周圍圍著不少人,卻沒有人上來打攪她的哀思。
飛梅長老沒有在,不久前她就默默地離開了,或許是有事情要做,也或許是不想看到這種場面。
周子軒對於醫仙谷的感情沒有琉璃那麼深刻,人活著不說喜怒哀樂,被當成棋子,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子軒,玲鈺師叔逝去了,她心願已了,走得很安詳。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憤懣難平,總想為她做點什麼。”琉璃抱著周子軒的手臂,也很痛苦。
琉璃從一個懵懂的小蘿莉,經歷了那麼多生離死別,本以為都看開了,奈何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還是難以接受。
“會有機會的。所有欺負醫仙谷的人,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第一個就從王宏偉開始吧。”
主要是周子軒也不認識那組織裡面的其他人,這個老夥計又變成了他的第一目標了。
“這是。”琉璃被餘光裡的一抹粉色給吸引了眼球。在不起眼的草叢中有一束花,別出心裁的矗立在那裡,好似遙望著這一切一樣。
“這是。。鳳鳴花。。”琉璃俯下身子看著這一支花,她見過,她曾被韓如熙和月流光從綠蘿村救出來的時候,便見到過這種花,可只有一瞬間就敗謝了。
一花一世界,一生一宿命,很多時候指的就是鳳鳴花和彼岸花。
等琉璃想要觸碰的時候,發現根本就沒有花,手指所觸碰的不過是一團雜草。
“琉璃,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子軒,你看到了嗎?剛剛這裡的花?”琉璃偏過頭問著周子軒。
“花?這裡不是隻有草嗎?哪裡會有花,從剛才就見你望著草叢發呆,是不是太累,累了的話,我們回去休息吧。”
沒有嗎?琉璃閉上了眼睛,或許真的什麼都沒有吧。
鐘聲在谷內徘徊,陰沉的天空,青石子被雨滴滴答的聲聲作響,好似一同悲傷。
山頂,陰暗的臥室裡,有兩個人,一個垂垂老矣,舉手投足都十分吃力的老者,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小女孩,坐在床邊默默不語。
“玲鈺去了?”
“恩。”
“可有痛苦?”
“無,到最後,她釋懷了,她原諒了我們。”
“醫仙谷成就了玲鈺,卻也害了她。”
老者嘆息了一聲,“生死不過爾爾,生又何曾生,死又何曾死,想開就好啊。”
小女孩抬起頭,正是醫仙谷的飛梅長老。
飛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兩滴淚水滴在了床上,抽泣著。
“我好懷念,懷念過去,環音為了自己的夢想和愛,最先離去,現在玲鈺也。。不久之後,就連鳳歌,她也。。這偌
大的醫仙谷,哪怕和我同輩的弟子還有不少,可最要好的姐妹一個個的先我一步而去,而我作為師姐。。作為師姐,竟然如斯無能。在醫術上資質平庸難有建樹,可連自己的師妹都保護不了。”
鳳歌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哽咽著,太師傅摸著她的頭,“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只是她們選的路不同罷了。鳳歌丫頭,她決定了?”
飛梅咬著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早就決定了的,她,儘管面對弟子們面色很冷,很嚴苛,但是她是發自內心的關愛每一個人的。尤其是。。。”
“琉璃嗎?我見過了,資質不錯,品行也很好,她和她師傅有同樣的劫難,能不能撐過去,就看她的造化了,可惜我的生命只有十日,不然或許還能做些什麼。”
太師傅的語氣中也稍顯無奈,本就有太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清水呢?那妮子放棄了?在小輩中她也是佼佼者,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恩,我的徒弟,我最清楚,她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趣。”
“那倒是和你一般。”
醫仙谷的房間裡,周子軒和琉璃坐在屋裡,周子軒將韓聽梅和她說的事情,完整的和琉璃說了一遍。
尤其是說道韓聽梅夥同王宏偉要害他的時候,琉璃最為緊張,她可沒有周子軒那麼信任她,至今她還為在京城月流光受傷的時候韓聽梅特意用心理戰術支開她的事情耿耿於懷了。
但周子軒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