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天,周子軒和琉璃沒怎麼出門,一直在給應蒼龍治療和休養。這七天,也出了很多的事情,但周子軒等人並不知曉,他們只是專心的醫治。
將軍小院就好似遊戲裡的安全區一樣,只要待在裡面,就算有人想要找碴,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級別夠不夠。至少周子軒的敵人都是沒資格進來的,應蒼龍的麼?有那些老傢伙在院子裡看家護院了,可能也沒幾個想來送死,反正周子軒不知。
而今天是第七天,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天。這幾天所有人都在關注,看著一點點有好轉而激動,可是好轉和治癒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小院裡坐著的人都提心吊膽,面目嚴肅。
孟塵曦和洛雪也在外面,“別緊張,會好的,相信他們。”
孟塵曦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勸著洛雪。
“我才沒有!他好不好,和我。。和我。。”洛雪很想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血濃於水,這幾日雖然應蒼龍沒有說什麼,但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透露著關心和愛,無時無刻不在融化著洛雪的心。
“別逞強了,就算有怨恨,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都看得清楚,你沒有表面上那樣無情,你失去過太多,所以一點一滴情感,你都是珍惜的。”孟塵曦撫摸著洛雪的頭髮。
洛雪沉默,又沉默,終於咬了咬嘴唇,露出了擔憂之情。
“恩,我希望他好起來,可以將姐姐從赤線帶回來。”洛雪點著頭,這一刻,她接受了這個世上有父親這麼一個角色。
整個庭院之中,應無憂並不在,準確的說從第三日開始,他就一直沒回來過,赤線這些日子可真不消停,鬧了不少大事件,應無憂忙的焦頭爛額,作為應家的義子,享受待遇的同時也盡著義務。
在屋子裡,琉璃和周子軒全神貫注的治療,施針,艾灸。兩個人渾身均是溼漉漉的,要是不知道還以為這倆人結伴去澡堂子裡了。
這一天治療的時間遠比之前長的太久了,拔除病根,將身體中的毒素逼出去,這難度並不亞於洗髓,不同的是洗髓傷害的是施用者,而現在應蒼龍戰場上一聲不吭的血性漢子,都咬緊了牙關,皺著眉頭。
這種痛苦堪比洗髓的第三次反噬,琉璃都不想去想這種事情,她的第三次反噬已經不遠了,可她對於自己的問題還是一樣的沒有眉目。
“忍著些,五臟劇焚,如果你自己撐不過去,那之前的一切都會白費,病根還是無法盡除。”琉璃一邊扎針一邊勸著,她算是最能明白這是什麼痛苦的,連第二道反噬,她都奄奄一息,而這堪比第三道的痛苦,能保持清醒,這老人就很不簡單了。
“我恨啊,赤線的人在作亂,外敵趁機騷擾,邊境不平,西方更是大放厥詞,現在的年輕一輩都在拼命,而我卻在這床上像個殘廢一樣。”應蒼龍谷歌咯吱作響,他用意志力來抵禦痛苦。
“老將軍,您的精神卻一直沒有停息,應大哥,以及所有的戰士們,包括我們,年青的一代,也是時候該站出來了,因為舞臺早晚是我們的。”周子軒手裡拿著艾灸條,也在勸說著。
“可我不願,現在那些老傢伙們有的享起了清福,也勸過我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我不願,從我在紅旗下立誓成為一名士兵的時候,從我第一次踏上戰場的時候,一刻是戰士,一輩子都是戰士,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應蒼龍大吼著,他已經被痛苦快壓垮了,但同時他的氣勢也完全放出。
周子軒和琉璃險些受了內傷,好在老人只有氣勢沒有殺氣。
“如果你腿腳好了,能站起來了,你還會回到戰場上?以暮年之齡?”琉璃問著,這些大男人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已經可以放下的事情,偏偏還要執迷不悟,他現在再出事哭了的是誰?是兒女,當然也苦了醫生。
“當然,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曹操都能夠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應蒼龍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一顆心,心不死,魂不滅,只要我能走,只要我能拿得起槍,拿得起大炮,功力尚在,我就不老。”
一句話氣勢磅礴,撥雲見日。
“那洛雪呢,如果你戰死了,她還要在失去一次親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周子軒搖了搖頭。
“有你在!她會好的。”應蒼龍咧嘴一笑,對著周子軒肯定的笑了笑。
小院之中,滴滴答答的腳步聲,應無憂急匆匆的回來了,衣服都來不及換,上面還沾染著鮮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父親如何?”一進小院,他就匆匆的問著父親的幾位老友和叔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