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雖然他與白幽不是奴才身份,但他們始終是上將爺的屬下,而二爺卻是王妃娘娘,如今的皇后娘娘的乾女兒,這身份已經懸殊,白幽此想已是非分。
那會,朱晌也為此擔心過,想著白幽到底年輕,有些規矩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他也曾經不止一次地旁敲側擊地提醒過白幽,但白幽似乎是明白,又似乎是不願意明白,這就讓朱晌很是惆悵,但卻如何也不好點破。
不過,還好白幽一直都沒有什麼過分舉動,雖然跟二爺一直相處,也是親暱,甚至很多二爺的事情他都是搶著去做,但他還是謹守禮儀剋制,知道分寸,並沒招惹旁人閒話,也有惹得二爺不滿,甚至還得了二爺的歡心,似乎二爺也挺喜歡跟白幽相處。
大概是白幽這跳脫爽直的個性隨了二爺乖張的脾氣,所以很多時候,二爺還是比較喜歡帶著白幽出去的,他們家爺見狀也覺得難得二爺與白幽投緣,便也常常指派白幽保護二爺與小王爺一道。
有了二爺與爺的首肯,白幽再親近二爺也是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了,這事倒是就在朱晌的擔心之下一點點的像是被淹沒了,沒人提起,沒有異常,朱晌自然也不會多事害了自己這兄弟。
後來,他們無意間得知了二爺對他們爺的心思,朱晌又想起了那份擔心,便想找白幽點明一二,但……白幽似乎顯得比他還要正常,不僅僅不見頹廢懊惱,反而還為此事高興不已,甚至開始想方設法地幫著二爺親近他們家爺。
這讓朱晌有些意外,但……為此也多了一份安心。
那會,他們家爺還許著柳嫦曦呢,京裡絕大多數的人都以為柳嫦曦一定是要嫁給他們家爺,成為他們的上將夫人的,所以就算有些世家姑娘對他們家爺有意思,可也都不敢明著表現,他們作為屬下的更不會插手這種私事。
但白幽似乎篤定了二爺似的,像是魔怔了一般想盡法子幫著二爺與他們家爺接觸,為此還不止一次遭了柳嫦曦的呵斥與冷嘲熱諷,他這個做兄弟都有些看不下了。
不僅僅是因為柳嫦曦的惡言,更重要的是……這些不該是他們做人臣子該插手的事情。
朱晌比白幽大些年紀,白幽也一貫以哥哥相稱,所以朱晌決定出言相勸,但白幽卻用一句話徹底說服了朱晌。
“你可希望看著咱們爺後半生痛苦煎熬?”
就是這句話,這句話在一瞬間戳到朱晌的心口上。
是了,雖然上將是他們主上,主上的私事他們做屬下的是不該過問,但主上安危卻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柳嫦曦雖然是他們主上所愛,但她對於他們主上,他們上將爺而言卻是一個天大的隱患。
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父親柳繼,更重要的還是因為柳嫦曦本身,跟她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們家爺不僅僅難以幸福,更要命的怕是安危都成了兒戲,所以……白幽的話讓他也動了心念。
是,朱晌承認,柳嫦曦確實才貌雙全,別說這京裡,就是這天下怕也再難找出能有如此絕色又兼備如此才學的女子,這一點,朱晌從不否認。
也正是因為柳嫦曦的才貌雙全,所以他們家主上,他們的上將爺才會對她一見傾心。
那時候,他們年輕,主上也年輕,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而且……柳嫦曦並沒有像後來那般的貪得無厭,驕橫跋扈,目中無人,那會……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們家上將當時剛剛從西北闖出一片天地,大多的時間還是要回到西北去的,所以與柳嫦曦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少。
也許正是因為這段距離加劇了他們家上將爺情竇初開之後的真心,倒是對於柳嫦曦頗為上心,這一喜歡便是整整十年,一心一意。
一開始柳嫦曦一切都好,就如同她的才學一般,她是個知書達理,溫婉可人的姑娘,可漸漸隨著日子的加深,柳嫦曦也變得有些跋扈起來。
尤其是她的父親柳繼,那簡直可以說是仗著自家女兒得了他們上將歡心為虎作倀,胡作非為,到處敗壞他們主上英名,這就讓朱晌與白幽很是不滿了。
尤其是白幽,年少輕狂,脾氣急躁,這事他一忍再忍,實在有些忍不下去,就趁著一次柳繼又仗勢欺人的時候出手教訓了他,也當是為他們家主上挽回顏面。
這事他們私下曾經忐忑過,但他們家爺卻並未為此事處置他們任何一人,反倒是為此嚴苛了柳嫦曦與柳繼。
雖然當著他們家主上的面,他們父女二人不敢造次,但白幽與他們父女的樑子也算是就此結下了。
那是相當互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