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哦不,夫人……您今兒想梳個什麼樣的頭啊?”新房裡,姜墨終於被趙宗佻哄著起身,已經沐浴更衣,正坐在梳妝檯前發呆,趙宗佻剛剛去了耳房準備沐浴,侍女便過來服侍道。
“嗯……隨便吧……不要太複雜就是……要不……就跟以前一樣。”姜墨一貫男裝習慣了,不怎麼喜歡梳複雜的髮髻,只是撐著下巴,擺擺手。
“呃……夫人,以前那些都是男子頭飾,您如今……這,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侍女倒是有些為難。
“有什麼不妥的,簡單清爽,我就覺得挺好啊,就梳原來的吧。”姜墨扒拉著桌上各式各樣華麗複雜的頭飾嘟囔著。
“這……哎,是夫人……”雖然侍女有些遲疑,但奈何姜墨喜歡,她也只能應著。
“你們……還是叫我二爺吧,這夫人夫人的,我倒是不習慣了。”這些侍女是趙宗佻為了方便姜墨時不時住在他府上時候專門給她準備的,也跟在姜墨身邊好些年了,都一直是“二爺”“二爺”得稱呼著,大家彼此習慣,如今新婚她們不得不改口,但姜墨卻有些不適應了。
“呵呵……夫人,這怕是不合規矩。
之前您是二爺身份,可如今您與上將成了婚,那就是堂堂正正的上將夫人了,奴婢們是得稱呼您一聲夫人的……不敢逾越……”侍女們也是謹守規矩。
“哎呦……外頭稱呼一聲也就罷了,在府裡頭你們不必那麼較真,反正不過一聲稱呼罷了,夫人……聽上去……總覺得老氣沉沉的,我不喜歡。
往後還是我怎麼習慣你們怎麼來吧,就……繼續叫二爺吧。”姜墨擺手。
“哎,是……二爺……那……奴婢就先幫您梳頭了……”這侍女是真心喜歡姜墨這大咧灑脫,還帶著些真性情的脾氣。
她知道遇見這樣的主那是她們的福氣,後宅裡最不缺的便是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主子們。
尤其是女眷,哪個世家貴胄的後院裡沒幾個脾氣驕縱的夫人啊,偏偏他們這位二爺雖然性子乖張不羈,但卻實打實是個心善之人,這侍女會心一笑,便繼續忙著手上的活計。
“嗯……”姜墨點頭。
床榻這邊也有侍女過來開始收拾。
掛起了床幔之後,幾個侍女準備收拾榻上的喜被喜褥,卻發現……褥子上乾淨如也,喜被亦是如此,除了皺褶之外沒有她們意料之中的痕跡。
幾個侍女不由地對視一眼,似乎覺得甚是詫異,但仍舊沒有出聲,只是連忙將喜被與床褥全部抱起,仍舊沒有任何痕跡。
這一下,幾個侍女倒是有些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啊?”
“昨夜裡我們就守在屋外,一直沒人進來的,這被褥……只能是一早咱們處置的,這……”
“是啊,不,不可能的,昨兒是爺與二爺的新婚之夜,怎麼可能什麼都沒啊?”
“難道咱們爺與二爺其實早就……”
“說什麼呢,不會的,都知道咱們爺因為二爺年紀小一直在忍著呢,而且……那會又趕上先帝喪期,怎麼可能!”
“那……這,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昨夜裡咱們上將還沒……”
“不該啊,昨天咱們退出去的時候我瞧著時候正好啊,按理說……”
“估計是的,昨晚咱們守了一夜,除了有一陣水聲之外就沒別的動靜了,估計是……”
“興許……是之前夜裡爺陪著二爺沐浴時候就……”侍女們各種揣測。
“不會,浴桶是我親自清洗的,確實……什麼都沒有……而且昨夜裡咱們那會還在房裡,耳房任何動靜咱們都該是聽得見的,但……什麼也沒有啊。”
“為什麼啊?爺不就等著這一天嘛,怎麼會啊?”
“難道爺他不是真心喜歡二爺?”
“噓……胡說什麼,爺對二爺一片真心,這個人人都知道啊,也許……也許昨夜裡是爺看著二爺太累,所以……體貼罷了,好了,都別多言,免得惹事!”
“可是……”侍女們看著眼前床榻上的情況不得不心中多想。
“你們在說什麼?”本來,姜墨就坐在那裡任由侍女伺候梳頭,百無聊賴,可耳邊卻聽見床榻那邊幾個收拾侍女傳來的議論之聲,眉頭不由地皺起,就連這梳頭的侍女也跟著嚇了一跳。
“啊,夫人,沒什麼……”
“沒什麼?”姜墨明明聽見了她們小聲議論的聲音,而且透過銅鏡她們幾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