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您,您是說從寒聚眾造謠鬧事的事情?”趙宗佻也知道皇爺爺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所以佯裝一臉無辜地接了他的話,不過這話卻問得一臉意外,似乎完全沒想到皇爺爺會因為與自己無關的時間而責怪自己。
“呵呵……”皇帝見他這般說話,仍舊只是笑著,眼眸的神色諱莫如深。
趙南川見狀便也跟著一臉落寞道:“呼……皇爺爺,您不用說了,孫兒明白了。”
“哦,您明白什麼了?”皇帝一副在等他後續解釋的樣子,仍舊看不出喜怒。
“剛剛皇爺爺見了趙從寒,如今皇爺爺又這般問孫兒,孫兒又如何不明白呢。
皇爺爺也定是跟宗厲王王叔一樣,聽了從寒的話,認為從寒這次惹的事與孫兒有關吧,呼……孫兒也真是百口莫辯了。”趙南川倒是一臉頹廢起來。
“呵呵……你這意思是他們誣陷了你?”皇帝挑眉。
“不,孫兒承認,這件事孫兒確實有責任。
當時,從寒確實找過孫兒,皇爺爺也知道孫兒跟從寒這個同宗堂弟年紀相差不多,也是偶爾能說得上話的。
那一次,從寒找到孫兒本是吃酒飲茶,也順道抱怨抱怨他最近在府上的不順心,也是後來才說到姜墨的事情。
皇爺爺是知道之前那些事的,從寒性子跋扈,沒少捱了那位的眼,所以那位爺時常會變著法子戲弄他,有時候下手重了,從寒也難免受傷。
您想,從寒那性子早就讓宗厲王叔給寵壞了,哪裡是受得了這種窩囊氣的,所以自然就想著要報復回來。
只不過,那位一直有上將小叔叔護著,從寒也知道硬來是肯定不行的,這思來想去才想了這樣的愚蠢辦法。
當時,從寒醉酒,我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孫兒還勸過他的,以為他過了酒勁就該好了,因為他之後再沒有來找過孫兒,孫兒就以為他該就此過了,可沒想到……唉……他還是犯了渾,辦了這檔糊塗事。
唉……若是孫兒那日稍微謹慎一些,也許……也許從寒就不會犯下這等過錯,宗厲王叔這一巴掌也打得對,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疏忽了……”趙南川一副聲情並茂的懊悔模樣,就差是聲淚俱下了。
只是這話看似是在自省,其實不過是換了種方式把責任推了出去,順道還把宗厲王也一併拉了進來,告了他一狀。
“哦?宗厲王也動手了?”皇帝微微蹙眉。
“呃……是,不過沒關係,宗厲王叔也是著急,昨天的時候來府上質問孫兒,孫兒也是這般解釋,可王叔心疼從寒,所以才……一巴掌而已,那是孫兒王叔,孫兒理應的,不要緊。”趙南川就是要藉著這事演戲,生要把自己弄得委屈可憐。
“哦,那你這眼角?”趙南川正滿臉演繹,皇帝的注意力倒是又轉移到了他淤青的眼角。
“這個……唉……說來丟人了,是剛剛從寒動氣所以……”這一問又正合了趙南川心意,撫著眼角,一臉落寞苦笑。
“從寒這孩子倒是蠻橫習慣了。”皇帝故意微微撇嘴。
“呼……其實從寒性子不差,這也是因為宗厲王叔太過寵愛,這性子難免有些驕縱跋扈。
再說了,以往他惹了事,都是王叔幫他一力擺平的,這京中大小官員世家哪個不得給王叔幾分薄面,自然對他的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也早就習慣了這種不用自己負責的生活。
而這一次,京兆府依律嚴辦,他生是被羈押在大牢裡一天一夜,難免心中驚恐,所以……
呵呵……都是自家兄弟,一拳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趙南川揉著眼角笑得一副寬厚模樣,而這話裡話外卻還是把趙從寒說得一無是處極了。
“呵呵……你是真知道收斂了,捱了打受了委屈居然都不生氣?”皇帝這話像是在誇讚他,其實卻帶著質疑跟極其不易察覺的冷笑。
“呃……皇爺爺這話怕是在罵孫兒了,不過孫兒也明白,之前孫兒也確實混賬了,跟從寒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吧。
仗著有父王撐腰也沒少辦那些混賬事,沒少讓皇爺爺您動氣,可現在……到底不一樣了,孫兒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可能辜負皇爺爺您的法外開恩啊。”趙南川表明心跡。
“哦?是嗎?”皇帝仍舊任由他說著,不說信也不說不信,臉色始終淡淡。
“當然了,孫兒知道,孫兒現在在您跟前是一點信譽度都沒有的,因為之前的事情您懷疑孫兒,覺得這事與孫兒有關,孫兒也能接受,誰讓孫兒之前就是個混賬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