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佻是該回來慶賀的,畢竟就連烏孫的舒文腙都親自前來,但姜墨與趙宗佻似乎是真淡了這些事,只是命人送了一份厚禮,他們倆依舊窩在晉城過著悠悠哉哉的小日子,倒是讓趙朝宣心裡多少有了一份遺憾。
文景三年,宣武帝趙宗廣病逝,舉國悲痛,這一次姜墨特意陪著趙宗佻回來吊念,趙朝宣有意留下他們,但姜墨與趙宗佻仍舊婉拒,很快又返回晉城,這可真讓趙朝宣著急。
文景四年,皇后衛鸞的身體也出現不好,這一次姜墨才真正肯返回了京中,趙宗佻自然是陪著她一塊了。
因為是私下返回,宮裡並沒有接到什麼訊息,畢竟姜墨也不想拿身份說事,她是專程回來想陪陪乾孃的。
只是沒想到她這淡然了好幾年的脾氣初初回宮差點沒直接發作了。
前日回到京裡,姜墨休整了一日才選擇今個進宮給太后請安,因為是暖春,姜墨也想活動活動,便沒有乘坐步攆或是轎子,只是帶著兩個侍女沿著宮道往後宮的方向去著。
暖陽舒適,微風拂面,姜墨這心情倒是輕輕的,一直到了不遠處出現了一頂步攆。
遠遠望去那步攆上坐著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應該不是趙朝宣宮裡之人,只是那樣子卻比宮裡人還要高傲幾分。
這偌大的宮道上他們非得沿著最中間的路來走,倒是正好與姜墨他們碰見了。
姜墨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那伺候在一旁的宮人便頓時呵斥道:“大膽!你是何人,這步攆上的可是當今貴妃娘娘的母親梅夫人,你還不立刻讓開!”
本來姜墨倒是沒想說什麼,畢竟他們是步攆而她也就三個人而已,讓一讓沒什麼大不了,只是這宮人一開口的話倒是讓她眉頭不由地一皺。
呵呵……好大口氣啊,她姜墨在宮裡行走多年,見皇帝都不用行禮的,居然在這被一個什麼貴妃母親的奴才呵斥讓路,倒是好大排場啊。
姜墨心裡頓時對這攆上之人生出厭惡之心,連帶著對那個自己都未曾謀面的趙朝宣的貴妃也有些不待見了。
“呵呵……貴妃母親?哪一位貴妃啊?”姜墨冷笑。
“你這人倒是……當然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梅貴妃娘娘了,你快些讓開,娘娘真有急事要見梅夫人了,若是耽擱了你可負擔不起!”這宮人的話倒是夠囂張的。
“呵呵……是嗎?”
“二爺!您回來了!”姜墨這正要反問呢,不遠處朝南倒是興高采烈地朝著她這方向過來了,一見面便立刻行禮。
“呦,你如今倒是不一樣了,這身衣裳穿在你身上倒是正好合適了。”姜墨也是多年沒見著朝南了,如今再見便笑得溫柔。
“呵呵……二爺謬讚了,怎麼這……有什麼問題?”朝南已經成了趙朝宣的心腹,如今也是在宮中行走,今日是巡視宮門的時候得知二爺回來了,而且就往宮裡去著,他心裡一喜便立刻追了過來。
剛在後頭遠遠就瞧著二爺停了下來似有不對,便立刻過來解圍。
“凌將軍,這位是貴妃娘娘母親,貴妃娘娘著急要見梅夫人,可這人卻一點沒有眼色非得……”
“住口!”宮人告狀的話還沒說完,朝南便頓時變了臉色,那宮人也嚇了一跳。
畢竟他們可是皇上寵妃梅貴妃的奴才,這步攆上還是梅貴妃的母親,這宮裡宮外沒有人不給他們主子,不給他們梅家面子的,今日這凌將軍的態度莫不是想得罪他們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