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朕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朕到底要對這江山負責啊。”皇帝眉頭微微蹙起。
這件事他也想了很久很久,但作為皇帝他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不得以,有些事並非他想就一定能成,而且他心裡很清楚誰才是更合適的。
之前,皇帝他確實沒有往上將趙宗佻身上去想,畢竟他膝下兒子就有那麼多,並沒有這個方面的顧慮。
皇帝心裡最好的安排便就如同他跟自己的小弟鎮山王爺一般,一內一外,一靜一動,彼此互為依仗共謀天下蒼生之福祉。
所以他才大軍之權毅然決然地交給了趙宗佻,力排眾議,為的就是要將自己的兒子在這個位置上培養起來,心無旁騖,只可惜他曾經最為喜歡的兒子後來卻漸漸有些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
不出幾年便已經野心昭然,甚至隱隱心生覬覦,行為多有僭越,最近幾年更是頻繁地在皇帝的底線邊緣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讓皇帝甚為窩火。
皇帝他也曾三番四次地敲打警告卻一向收效甚微,時間一久,再好的耐心也會磨得『蕩』然無存
就宗魯王做的那些事,隨便拉出一件就夠皇帝直接砍頭的,可到底是念在是自己骨肉的份上,皇帝一忍再忍,本以為他該能明白他的苦心。
可惜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宗魯王不僅是不知悔改收斂反倒愈加猖狂,皇帝忍了一尺,他就敢再囂張一丈,完全沒把皇帝的忍耐和苦心放在眼裡,甚至明目張膽地開始結黨營私,禍『亂』朝野。
到了後頭居然敢心生謀逆,意圖先奪軍權再行譁變,這一下便再也不是家事之而是事關天下蒼生社稷的大事,而皇帝也是徹底失望了。
雖然是自己看好的兒子,雖然曾經寄予厚望,雖然煞費心血,可生了不該有的意圖,打了不該有的注意,那就註定是萬劫不復。
更何況他背後的母家陰氏一族也同樣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
他們抱團起來之後的朋黨盤根錯節,勢力不斷擴延,儼然已經控制了大半朝野。
如若真讓他們如願如此繼續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下去,皇帝跟他小弟鎮山老王爺辛苦打下的江山註定要動『蕩』不安,他們曾經血戰沙場,馬革裹屍的所有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作為皇帝他當然知道什麼需要忍耐,什麼不需要!
皇帝皇帝先是天下之主才是兒子們的父親,所以為了江山穩固,為了社稷安泰,皇帝他必須做出犧牲,而且要足夠雷霆手段才足以震懾其他心懷不軌之人。
畢竟這幾十年的經營之下,宗魯王和陰氏一族在朝野內外的滲透都有些根深蒂固了,要動他們並非易事,沒有足夠的計謀和穩準狠的魄力怕是朝局上下都要為此動『蕩』不安的。
當然這些棘手現象也少不了皇帝之前態度的默許和縱容。
因為皇帝對宗魯王的再三忍讓和包庇不僅僅滋養壯大了宗魯王和陰氏一族狂妄的野心,也更『迷』『惑』了朝中不少大臣,誤以為皇帝早有立宗魯王為儲的心意。
大臣們自然也是見皇上眼『色』行事,皇帝越是寵幸哪位,大臣們自然就越會朝那位示好,上將是,宗魯王亦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方面原因的劇化,反而更助長了宗魯王和陰氏一族的氣焰,最近這幾年幾乎到了鼎盛,隱隱已是隻手遮天的本事了。
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天下只能有一個主宰,你可以恃寵而驕,可以張揚跋扈,甚至可以為所欲為,但就是不能挑戰王的權威!
宗魯王和陰氏一族便就是犯在了這件事上,所以寧死也無法翻身。
當然,雖然皇帝之前是比較寵幸宗魯王,可皇帝自所以能坐上這皇帝的位置,那就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願意寵你的時候,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切都不是問題,可若他不願意的時候,那一切都是問題!
只可惜宗魯王日益膨脹的野心讓他越發放鬆了警惕,誤以為自己父皇已經到了昏聵年邁之地,早就壓制不了他了,所以之前還曾有所掩飾的野心也漸漸顯『露』。
宗魯王以為是自己之前的偽裝太過完美這才足以騙過自己父皇,讓他掉以輕心,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設計趙宗佻的時候皇帝就已經看出端倪。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至於太過分,更何況適當的權勢鬥爭並不一定全是壞事,所以只要能在可控的範圍,皇帝並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若是一旦僭越,皇帝自有雷霆手段,只不過這手段實在太過隱秘,隱秘得連趙宗佻都是後知後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