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看出什麼端倪,就等於皇上什麼都知道了,宗魯王只能儘量掩飾著自己的惴惴不安。
只可惜,匈奴損失慘重,根本不打算讓共謀的宗魯王好過,所以北去的路上,催命一般的威脅信一封接著一封。
宗魯王的心越來越不安,他就覺得此去西北大營必然有詐,所以一路上格外小心,就怕趙宗佻會暗中派人設計了他。
但沒想到趙宗佻一直安安靜靜,倒是匈奴的人不停來信糾纏,宗魯王不堪其擾,而王公公也都有些起疑了。
不過,宗魯王總是以家信的名義搪塞過去,王公公才勉強沒有多問,只是這心裡知道定是有什麼事的。
畢竟王公公服侍皇帝幾十年了,什麼樣的爾虞我詐,利益燻心沒見過,更何況臨行前皇帝還那樣的囑咐,王公公對宗魯王始終保持若即若離的質疑,只是從不點破。
雖然,王公公沒讓他太困擾,可宗魯王的心卻仍舊沒辦法就此安定,因為,即便他如何解釋,匈奴之人也斷是不肯相信,連著幾封急書便說明了一切。
無論他如何回信解釋趙宗佻的情況,匈奴一概不認,只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就是認定是他違背了他們的協定,欺騙了他們,才害得他們如此,所以這個仇,宗魯王擺脫不掉,如今也是疲於應付,焦頭爛額。
要是在京裡,怎麼說都安全一些,可西北大營就在兩國交界不遠處,要是匈奴人真有個暗算的意思,那他豈不是真的危險了,宗魯王心裡暗念,所以越近西北,他越不安。
甚至有些疑神疑鬼,戒備起來,王公公倒是聰明,仍舊只是看著,不過問。
京中,宗廣王已經開始暗中調查此次事件在京城中的暗線。
最好是能找到鐵證,不過肯定相當困難,可無論如何,也得一條條地查,至少也能牽絆宗魯王一段時間,有時候牽制也不失為一種博弈的法子。
三日後,宗魯王和王公公帶人抵達西北,來不及休息,次日一早便著著急急往軍營裡趕去。
昨晚上趙宗佻就收到訊息,知道他們今個一早會來,便特意吩咐大家不著急,他更是悠哉,等他們到的時候,他還一副不過才剛剛起身的模樣。
姜墨和趙朝宣比趙宗佻著急,一個早早起身,一個早早貓了過來,都湊在內帳,大眼瞪小眼。
趙宗佻讓他們這麼一圍著,也早就醒了,只是遲遲不起身,一身睡袍半躺半臥跟他們說笑著,真跟個沒事人一般。
“爺,王公公和宗魯王到了。”正說著話呢,外頭白幽笑著進來道,似乎也沒怎麼著急。
“呼……可算來了!”趙朝宣和姜墨著急起身。
“呵呵……好啊……來了呢……嗯,就說我身子不適,剛剛起身,請他們到外帳稍後吧。”趙宗佻這會才不緊不慢地坐起身來道。
“是,爺。”白幽沒有任何疑問,轉身出去。
趙朝宣一臉猴急道:“小叔叔,您這是……”
“急什麼,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丫頭,把毛巾遞我……”趙宗佻一臉淡定從容,輕鬆得不行。
“嗯,小叔叔,毛巾……”姜墨搭了把手。
“可是……”趙朝宣還是有些著急。
“急什麼,要急也該他們急啊,嗯……”趙宗佻仍舊慢悠悠的。
“小叔叔,茶……”姜墨似乎看明白了趙宗佻故意晾著宗魯王的用意,便也跟著不緊不慢起來。
“嗯,別急,坐下來,他們等得起。”趙宗佻一邊接過茶吃著,一邊笑道。
“呃……”趙朝宣看向一旁的朱晌和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