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糟了,那爺此去豈不是……
哎呦!不行,萬萬不行!
你們幾個立刻帶人按計劃行事,一切以宗廣王爺調令為準。
我這就去追爺回來!咱們兵分兩路,立即行動!”趙宗佻坐著馬車行進半路,白幽又接到了宗廣王那裡最新過來的訊息,前後不過一刻鐘,卻是如此截然不同,他頓覺不好,連忙翻身上馬想要趕在他們家爺進宮之前截住他……
“你的意思是……那為什麼皇爺爺還能縱容他到如此!
不是說鎮山老王爺就是皇爺爺的半條命嘛!難道半條命還抵不過這些……?”姜墨初聞真相,一臉憤然詫異。
“唉……皇上跟鎮山王的感情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撼動不了的,更何況那個時候誰知道宗魯王就敢有這般心狠手辣!他也不過是個皇子,而且還是庶出,所以……
不過,事情接連突發之後,皇上和老奴也都有懷疑過的。
先是大皇子,再是二皇子,緊接著便是鎮山老王爺,連著三年不到,直接損失了三員大將,而且都是皇上的至親,這實在蹊蹺,不得不讓人心中狐疑。
皇上也派人多方調查,可卻……”王公公想起了那幾年昏暗的日子,心下仍舊一陣鈍痛。
“可卻什麼?”姜墨皺起的眉頭已經在隱忍了。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時皇上接連喪親太過悲痛,還是他們實在厲害。
一來是缺少證據,二來是……”王公公頓了頓這才嘆氣道:“二來是……那個時候,我朝連損大將,軍心不穩,而外軍藉此虎視眈眈,已經逼近邊界,一旦當時徹查必定是給外軍可乘之機,而且當時軍中幾乎無人做主,所以……”
“所以就一放再放,從此放手不管了?”三場敗仗,無數將士枉死,那得多少條人命啊,更何況還有三位他的至親,可皇爺爺這算什麼,就算是為了天下安危,暫且隱忍,可也不該一忍就是這麼些年,至今不做任何處置!姜墨憤憤不平道。
“當然不是!皇上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此事!
只是……那時候太過混亂,等穩定下來的時候,證據或是證人已經不復存在了,可即便如此,皇上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禁衛軍一直在暗中調查,一直在的。
二爺,您要知道,當時同樣遭了毒手的不僅僅是鎮山王爺,還有皇上最疼愛的兩個兒子,一連幾年喪子喪弟,那種痛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王公公是陪著皇帝經歷了那些黑暗,一起挺了過來,所以那種悲痛更容易感同身受,那種混沌也更容易理解,所以才更不願意他們家主子在這件事上被誤解。
“呼……那皇爺爺就更不該縱容他們!”姜墨真的有些不懂了,既然是最心疼的人,既然都已經有所懷疑了,可為什麼還要偏袒甚至是刻意縱容,這不應該的。
“二爺……其實……”王公公知道姜墨在糾結著什麼,那是因為她性格純粹,心底良善,所以不會明白作為皇帝最難的一件事便是非黑即白。
因為博弈制衡,在皇帝這裡平衡大過一切對錯,所以……雖然明白二爺肯定不認同這些,可王公公還是耐著性子跟姜墨解釋了起來……
“王爺,王爺……宮裡的聖旨來了……”宗厲王府中,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有小廝慌張的聲音碎了寂寥深夜。
“父王!”趙從凌一直陪在宗厲王身邊,一聽見外頭來了聖旨的訊息,也站起身來。
“何人來傳訊息?”宗厲王起身,一臉緊張。
“像是宮中的禁衛軍還有……京畿營……”
“什麼?”一聽說所來何人,宗厲王心慌了,一怔便身子有些不穩。
“父王!”趙從凌雖然心中也很是混亂,但還不至於怕到他父王那個地步,至少他不會心虛。
“呼……呼……難道……”趙從凌扶了宗厲王一把,宗厲王心下忐忑,身子發顫。
畢竟禁衛軍常出動,可京畿營的人實在出動得很少,除非是什麼極其危急的狀況,而如今深更半夜突然由他們前來傳旨,宗厲王如何能不感到害怕。
“父王,也許不一定呢……”而趙從凌卻看得比他父王更樂觀。
在他看來,如果是因為宗魯王伯的事情有所牽連,那就憑那一道罪名,也夠京畿營的人直接衝進來拿下他們了,而不是像現在還有個通稟,所以也許事情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糟糕。
“王爺?”宗厲王心生懼怕,小廝們自然只能更加害怕,一臉顫顫巍巍地看著他等待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