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佻不敢。”趙宗佻從來沒有過這麼冷淡的態度。
“宗佻,那一箭,皇伯父並非……”
“皇伯父,您也累了一天了,我現在已經無礙了,您還是快些回宮休息吧。
至於今天這事,待宗佻稍微恢復一些,當立即進宮給您個交代。
對了,這是之前您託宗佻調查他們之事的所有卷宗,都在這裡了,宗佻今日就把它們全數交還給您。
要如何定奪評判,宗佻一概不會多言,僅憑皇伯父您一人做主便是了。”趙宗佻將厚厚一摞的信件全部交到了皇帝手中。
“宗佻……”皇帝突然心中驚恐,彷彿某種他視若珍寶的東西正在慢慢流逝,像是就要被抽離他的體內,很是不安。
“皇伯父,宗佻真的累了……”放下信件,趙宗佻便不再說話,雖然沒有閉上眼睛,可眼神卻看向了別的地方,選擇不再跟皇帝對視,皇帝的鼻頭瞬間發酸。
“好……朕明白了……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趙宗佻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皇帝忍著心中酸楚,抱起那一大摞的書信,起身無奈告辭,轉身便淚水盈眶,差點奪眶而出。
“恭送皇伯父……”趙宗佻看著皇伯父蕭然的背脊,心有不忍,可最終還是撇過了臉,狠下了心。
皇帝只能落寞地退了出去……
“皇上……”看著皇帝退了出來,懷抱著一大摞書信,一副落寞晃神模樣,王公公連忙近前想要攙扶,卻被皇帝拒絕了。
“皇上,您沒事吧?”朱晌和白幽也覺得皇帝有些奇怪。
“皇爺爺?”就連趙朝宣也發現了皇帝有些不對。
“報……”這時候外頭有宮中侍衛彙報過來。
皇帝卻毫無知覺,只是抱著懷裡的書信有些魂不守舍。
“皇上?皇上?”王公公不忍,小聲喚著他。
“嗯?”皇帝似乎像是猛然回神,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家。
“皇上,宮裡來人了……”王公公示意著跪在那裡半天的侍衛小聲道。
“嗯,有何事?”皇帝皺眉,雖然發話卻仍舊顯得怪異。
“回皇上的話,宗魯王世子進宮求見皇上,說是有要事回稟,正等在養心殿門口。”宮中侍衛帶來了個讓人詫異的訊息。
“趙南川?”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麼會是他,莫不是趙南川要替他父王求情?
不會,之前她動手的時候,趙南川不還龜縮在書房之內不肯現身的嘛,他父王的生死他根本不在乎,怎麼可能現在進宮去幫他父王求情呢。
那既然不是如此,那他進宮又能所為何事呢?這種時候,有要事求見絕非尋常,姜墨心下正詫異。
“王公公,擺駕回宮!”皇帝聞言,不知心中何想,只是長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帶著人匆匆離去了。
“皇爺爺這是怎麼了?”皇帝進去之前和出來之後的態度變化太大,趙朝宣甚是不解,呢喃出聲。
“就是啊,卑職也從沒見過皇上如此模樣。”朱晌和白幽也是一臉茫然。
“是不是小叔叔說了什麼啊,皇爺爺的臉色真的很不好。”趙朝宣疑惑地看向了屋內。
雖然說今天姜墨惹了這麼大的事,他皇爺爺的臉色定不會太好,可再怎麼著也沒有剛剛那麼差啊,趙朝宣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他小叔叔剛剛在裡頭跟皇爺爺說了什麼,惹得他更不悅了。
“嘶……爺怕是跟皇上置氣了。”朱晌皺皺眉頭嘆了口氣。
“啊?你是說小叔叔跟皇爺爺……因為姜二?”趙朝宣就覺得那裡不對嘛,朱晌一張口他倒是反應了過來。
“我……”姜墨似乎也察覺到了,所以更加忐忑。
“怕不僅僅是因為二爺吧……”白幽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嗯?”趙朝宣詫異。
“白幽!”似乎不願意白幽多說什麼,朱晌連忙叫住了他。
“你們到底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剛剛王公公的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現如今他們倆也是如此,姜墨和趙朝宣同時察覺到他們在隱瞞著什麼比今天這事更嚴重的東西。
“沒有,二爺……”朱晌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白幽!”姜墨一向知道住朱晌最是沉穩,好些事問他那是白費的,可白幽不一樣,他跟他們更容易感同身受。
“這……”白幽是想說的,可又不敢說,眼神瞥著朱晌,而朱晌在拼命暗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