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感動之餘,仍舊心有猶豫。
“王爺,我們夫妻一體,最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還怕什麼呢,您說便是了……”王妃衛鸞拉著宗廣王的手,一臉深切。
“我……”
“王爺,妾身在呢,你說啊……”王妃衛鸞一臉溫柔。
“呼……其實……”宗廣王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好了,就這了,咱們就此分手。”進京路上的一個岔口上,姜墨下了馬車,選了一匹馬準備帶著閃電跟趙朝宣兵分兩路了。
“哎,你什麼意思?不跟我一塊回去嗎?”趙朝宣著急了。
“我想先回去看看我爹孃,你就先一個人回京去吧。”姜墨毅然翻身上馬。
“哎!姜二,幾個意思?我一個人回去還能有好啊!”趙朝宣攔住姜墨的馬。
“我們出來也有一個月了,小叔叔能知道的,乾孃肯定也能知道的,你先回去跟乾孃報個平安,我回去看看,若無什麼事,我很快也會回京的,就這樣了。”姜墨沒在多說,揚起馬鞭,帶著閃電朝著右邊的岔路去了。
“喂!喂!姜二!姜二!
混蛋啊!你還真扔下我一個人啊!我,那個……我……哎呦!”趙朝宣沒想到姜墨能把自個扔得這麼徹底,又氣又怒。
想要追她而去,可又擔心自己母親那裡真著急出個什麼事,那他可就真要倒黴了,權衡再三,他只有一跺腳朝著左邊小路一路快馬加鞭往京中方向去了……
“爺……妾身覺得宗佻說得對,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宗廣王府裡,聽完宗廣王的話,王妃衛鸞思量片刻微微蹙眉道。
“你也這麼認為?”宗廣王沒想到自己夫人也是這麼個看法。
“是啊,王爺,外頭的事情雖然妾身不常過問,可跟那些世家『婦』人聚會閒談之際也是知道,因為宗魯王和陰國公府的事情,現如今京中的文武百官們各個都是如履薄冰,膽戰心驚,誠惶誠恐的。
雖然這一次事件極有震懾作用,可您也知道這人心就是如此,太害怕了,反而更不容易成事。
這事又多半都由您主宰,他們或多或少對您心生忌憚。
更何況,現如今宗魯王一死,再沒有誰還能夠跟您抗衡了,那些朝臣們怕更是心知肚明,所以都會向您看齊。
各種錯綜複雜,曾經攀附在宗魯王府河陰氏一族身上的關係都會朝您過度,您定是會應接不暇,不堪其擾。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您就越該低調。
當初宗佻離京前不也特意提醒過嘛,凡事都過猶不及,父皇這般既是為了朝局,可更是為了你啊。”王妃衛鸞到底是大家出身,就算不問朝事,可朝局裡的任何風吹草動,她都能很快的消化並理解。
這也是當年為何先皇后費盡心思也有要讓宗廣王娶她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王妃衛鸞若不是生在宅內,那也該當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了。
“我也曾這般想過,只是……”宗廣王是經歷過大起大落,又大落大起的人,太過起伏的人生讓他漸漸多了幾分難以名狀的戒備和狐疑,尤其是對自己的父皇。
畢竟在他心裡曾經的一切磨難皆是由他父皇的漠視而起,雖然現如今是手刃了仇人,滅了陰氏一族,可是他心中的那塊舊傷疤仍舊隱隱作痛,沒有一刻不在折磨著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但凡他父皇有任何命令,他都會殫精竭慮地三思再三思,因為他實在害怕再被打回那讓他極度想要逃離卻又不得不煎熬了十幾年的萬丈深淵,他真的害怕。
所以才會如此猶豫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