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兒!厲兒!那是你舅父啊,你怎麼也忍心,救救他,快幫母妃跟你父皇求求情,救救他,救救他!”要不是侍衛押著,陰妃真是恨不得衝上高臺來拉著宗厲王大喊,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母妃……”看著母妃聲嘶力竭苦苦哀求的模樣,宗厲王真的快要隱忍不住了,眼圈已經泛紅。
“咳嗯!”這陰妃倒是越發會得寸進尺了,宗廣王只是一聲輕咳,但警告意味已經尤其明顯了。
“父王……”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的生死關頭,所以就算是心在滴血也不可以心軟,趙從凌見他父王明顯失神,便在身後暗暗推了他一把,希望他還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看著下頭陰妃不斷的吶喊和祈求,姜墨突然心中閃過一絲絲的不安。
從高臺上看得出來,宗厲王那明顯的遲疑和不忍。
那是他的母親,如此這下他有這般反應也是應該,只是姜墨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聽了陰妃的蠱惑轉而為他們求情,那要是如此的話,不僅僅皇上難做,怕是趙從凌那……
嘶……想什麼呢,她只是答應趙從凌自己不追究的,可是皇爺爺要如何,宗廣王要如何,她無權干涉,也干涉不了。
唉……希望宗厲王不會糊塗到了連命都不要的地步……姜墨心裡默默祈禱著……
“嗯?”身子一晃,宗厲王瞬間回神,耳邊頓時又恢復了極端的嘈雜,而母親求救的聲音也幾乎被淹沒。
看著高臺之下所有人的注視,宗厲王手在抖。
“宗厲王,你要不要……?”宗廣王這話就是故意的。
“不,不,不,不用,不用……刑場之上只有律法,更何況這是父皇的命令,你就請吧……”宗厲王心中幾乎窒息,可為了保命他也只能如此,連聲拒絕,轉過頭去,不再敢看母親一眼。
“呼……好,陰……”
“厲兒,厲兒!”
“趙宗厲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你親孃舅,你居然見死不救!枉我當年拿命保的你!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眼看宗厲王那也沒了希望,陰國公居然破口大罵起來,引得圍觀百姓又是一陣驚呼。
“你!”宗厲王是真的不敢在這種時候錯行半步的,可沒想到陰雄渾起來竟如此口無遮攔,宗厲王心中原先僅存的憐憫之心也蕩然無存了。
他不說這話也許還好,可這話一出,宗厲王腦海裡便頓時回憶起那段讓他心驚膽顫,受盡恥辱的被俘日子。
就是因為太信任他的這位孃舅,他才會一時大意被匈奴俘虜。
雖然只是短短一天,可就因為他的皇子身份,他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要不是當時的姜將軍不顧自身安危,單槍匹馬殺入敵營,他怕是早就……
姜將軍,姜丫頭?宗厲王彷彿一下子想到了什麼極其重要的事,頓然回頭看向了垂簾裡的姜墨。
姜墨正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看著臺下,完全沒注意到宗厲王的打量,但趙從凌卻發現了什麼奇怪之處,卻也並未出聲。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畜生不如!”陰雄怕是氣迷了心,破口大罵,越說越難聽起來,宗厲王的臉色也漸漸鐵青。
本來還想念著舅甥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搭救他一把,即便不能保住他一命,可怎麼也能為他們陰家留下一絲血脈。
但是,陰雄現在這樣,本根就是狗急跳牆,滿口胡言,宗厲王心下一狠轉頭對著宗廣王道:“呼……時辰約莫要到了,你看……”
“呼……那倒是……陰雄,時候到了,你就別在這浪費大家時間了,來人!”宗廣王如何不知要封了陰雄的嘴,但是他就是要他說,說得越多錯得越多,齷齪的一面便暴露得越多,不過念著父皇身體不大好,所以差不多就成了,他準備收手。
“你,你,趙宗廣,你,你這蓄意報復!你,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我乃皇帝欽賜一品國公,戰功赫赫,你不能殺我!不能!”眼看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陰雄也愈加放肆起來,把矛頭又對準了宗廣王,權當是最後一搏,連聲大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但卻讓人覺得可悲可笑。
“你一個謀逆叛國的罪人,人人得而誅之,本王又如何殺不得!更何況這是皇令,來人!行刑!”宗廣王沒跟他廢話。
“你不能!我是朝廷有功之臣,你不能殺我,你不能!趙宗廣你不能,皇帝你不能!”陰雄真是豁出去了,連皇帝的威嚴都敢公然挑釁。
“住嘴!陰雄你實在是太囂張了!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你眼中可還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