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太監的稟報後,太后怒火中燒,這明擺著就是劉家給的警告啊,這真是無法無天啊,再一想老太太也有點洩氣,南疆動亂,牽一髮而動全身,甚至牽扯到周邊幾個小國,也是虎視眈眈的想分一杯羹呢,劉家還確實要留著,但心裡這股氣憋的慌呀。
“貴妃那頭怎麼樣了,還有那個劉什麼來著,可還安分?”太后聽了稟報,對孫女的敏銳聰慧果斷十分滿意,但對劉家就一百個膈應了。
“回太后,是叫劉溪,溪水的溪字,是劉利的庶女,經常被劉夫人苛待,對劉夫人有些恨意是真的,這段日子倒是非常安分,是個有幾分心計的姑娘,不過年輕有點浮於表面的意思,前兒倒是挺恭維老奴的,說話辦事約莫有點意思,和貴妃和劉媛都不大一樣,穩得住。”徐太監有大名,叫徐天柱,很小就跟著太后一路走過來的,太后習慣了叫他柱子,現在只有太后這麼叫他了。
“嗯,給你什麼你就收著就是了,不過你知道哀家看重什麼,討厭什麼,別越過了哀家的底線才是。”太后不忘敲打替提醒一聲。
“這還用說麼,奴才辦事您放心就成。公主今兒個說讓送過去伺候貴妃去,您看……?”徐太監自然明白老太太心裡最疼愛的放在心尖尖上的,就是這對龍鳳胎了。
太后沉思後露出一絲笑容來,“明兒就送去吧,柱子你說,我孫女想的招還不錯吧?”
“那是,這招別的不說起碼能打擊一下他們劉家的氣焰了,三個棋子全都能廢一大半了,貴妃這頭就得提防著點了,萬一要是提前出來了……。”徐太監小心翼翼的提醒太后。
“嗯,你說的是,我孫女已經留了後手了,可我怎麼地也得幫著我孫女孫子討回公道不是。明兒你把人送去,然後給哀家傳道旨意,哀家今日夢見先皇警示,命貴妃為哀家抄佛經五部,撿那字最多最長的給哀家抄,抄到年前再說吧,記住一定要貴妃親自抄寫拿去奉賢殿敬上以告慰先皇在天之靈,記住了。”太后譏嘲的笑了,我孫女梯子都給搭好了,怎麼也不能給孫女拖後腿不是,這口氣不出哀家可咽不下。
“是,那劉媛呢。”
“也不用做什麼了,讓人好好招待她就是了,皇上最近日理萬機,最好別在什麼地方給偶遇了,這樣的事哀家不希望看到。”太后冷笑一聲開口,眼裡透著冰寒之意。
“是。”
太后的一句話,徐太監親自交代的事,有些時候比顧洪喜還要管用呢,到底他身後站著的是太后,是皇帝的親孃,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後宮沒人敢和他硬碰了。
劉媛的日子可以想見很不好過了,第二天一大早劉溪就被送去了貴妃的含象宮,美名其曰照顧長姐。為太后祈福為先皇祈福抄寫經書。
貴妃聽了徐太監的話,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最後卻又譏嘲的笑了,眼裡有些晶瑩卻沒有哭泣,依舊梗著脖子挺直了脊背笑著回禮,“嬪妾曉得了,會認真為先皇祈福的。”多餘的話什麼都沒說。
“嗯,那雜家先走一步了。”徐太監笑著一甩拂塵,很得意的走了。
貴妃望著徐太監的背影抿著嘴,身體微微顫抖,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卻倔強的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銀紅色掐金的褙子都蓋不住她臉上的委屈和落寞晦暗。
太后這麼做是存心不讓她見皇帝的意思,有心要讓皇帝狠狠冷落她一回,從而打壓劉家,這些她都懂,可她心裡就是特別委屈。
這些年她沒佔到多少好處,卻屢屢為家族的事被太后瞧不上被皇上斥責冷落,她卻有苦說不出。
劉溪看到這一幕嘆口氣,說來她是第一次見到長姐,以前就聽長姐姿容豔麗嫵媚,雪膚花貌再無人能及,如今得見果然如此,自己被趁得像村姑似得。
“庶妹溪兒給貴妃長姐請安,這次確實是我們姐妹連累了長姐了。昨兒個我在蓬萊殿聽說,五皇子文麟驚馬,差一點出事,是長公主長寧勇敢救了弟弟,鬧得沸沸揚揚,馬房的太監當時就被人勒死了,皇帝為這事非常生氣。”
劉溪並沒有急著安慰貴妃,大房二房關係緊張,這些年沒少在私底下給大伯母氣受,貴妃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親爹孃被叔叔擠兌的事呢,能給自己好臉色才怪呢。
“什麼時候的事?”貴妃這才驚覺的抬起頭詫異地問道。
“就是昨日下午的事,我沒見到公主,但聽到底下太監宮女議論了幾句,大概瞭解一下,今早上我就被送來了,想來是被人嫌棄了。”劉溪嘆口氣無奈的聳聳肩。
心裡是有點忐忑的,不知道貴為貴妃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