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冷眼旁觀,給了太后一個眼神,太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譏嘲的笑容。
“皇祖母,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夫子給我們講了個很有意思的故事呢,我說給您聽啊。”文祁不樂意和劉夫人在掰扯了。
“嗯好,你先回去吧,不是才看過麼,皇后孃家也沒有這麼頻繁進宮探望的,今兒不要見了,回去吧,哀家知道了。禁閉是皇帝的命令,沒有皇帝的口諭,哀家不能放貴妃出來,辱罵皇帝這並不是小錯。”太后心平氣和的言道,不怒不怨,只是點出了事實。
沒有犯錯了還不受懲罰的道理。
劉夫人張張嘴想說些什麼,眉頭緊緊的簇在一起,眼裡有明顯的掙扎之色,但聽到了那句皇后孃家也沒有這樣頻繁探望的道理,又擔心強求會再度影響女兒,還是頹然的嘆口氣,鬆開攥緊的拳頭,再次恭敬行禮。
“多謝太后娘娘垂憐,臣婦告退。”劉夫人默默的嘆口氣退了下去。
待人走了,太后才扭頭問道:“小乖乖,你覺得如何?”眼裡露出一絲考校的興味。
文祁想了想斟酌了一下,“劉夫人性子溫婉卻堅韌,雖肯退讓一步卻不允許越過底線,也是個有原則的人。並不蠢笨,外頭流傳劉家大房處處避讓二房,我看不盡不實,這個劉夫人也是頗有手腕的人,以柔克剛也並非沒有拿到好處。
就憑剛才一個勁給我道歉,話裡畫外綿裡藏針,我覺得她比二房的夫人要有手腕多了。看劉媛劉溪的教養就知道了,一個蠢笨衝動,另一個則太過小家子氣,全憑盲人摸象自己琢磨,就知道二房在教養和手腕上起碼是不如這個劉夫人的。”
太后笑著點頭,分析的很到位,幾乎能想到的都點了出來。
文祁抿抿唇又接著說道:“劉夫人脾性略有點軟和退讓,當然也和貴妃需要劉家資源有很大關係,二房衝動刻薄,這一抬一壓之中,老太太則穩坐釣魚臺了。大房二房都不敢於老太太爭鋒,因為現在他們的女兒都在皇宮裡,需要老太太支援。尤其是大房這些年下來,再多的體己怕是也花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跟老太太低頭了。”
“沒錯,不過劉家的生意還是很賺錢的,西北商道劉家也攥了一份,不然哪裡養的起一個貴妃呢。”太后譏嘲的笑了一聲。
“這倒是,我前些日子回外祖家,還跟外祖母說了,宮裡的繡娘要出宮了,不願意離開害怕出宮沒有著落,我琢磨著讓我外祖母和大舅母一起搞個繡樓,以後我也多個零花錢了。免得處處受制,這些年我母親也不敢多打賞銀錢,也是顧慮害怕吃空了母家的意思。”文祁不留痕跡的稟報了一聲,免得將來被人翻出來,再拿這事做文章。
“嗯,這是小事,你想弄就去弄吧,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你們的銀錢花。”太后擺擺手並不在意這個。
文祁和太后說話,含象宮那頭也得了訊息。
貴妃聽了宮女稟報,也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母親回去了,怎麼可能不來見我呢。”
“是太后老人家說的,就是皇后孃家也沒有這樣頻繁探望的道理,怎麼犯了錯還比別人多了見孃家的機會了呢,於其他本分不出錯的宮妃而言何談公平呢,夫人害怕多求情會影響您就讓奴婢來說一聲,就回去了。”小宮女跪在地上稟報,嚇得手都發抖。
貴妃聽了氣的渾身發抖,眼圈瞬間就紅了,眼淚如珍珠一般撲簌簌的往下掉,緊緊地抿著嘴一言不發。
劉溪嘆息一聲,太后的話並沒有錯,但她也不會這樣說,而是選擇了沉默,她知道自己去安慰人家也不領情,何必討人嫌呢。
默默的垂手站在一邊不說話,本來也不是多深的姐妹情,也別裝模作樣了。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娘娘,您勿動氣。夫人也是為了您好,畢竟這半年見面的次數確實比任何一個宮妃見孃家的次數都要勤,便是皇后也只見了一次而已,何況您還在禁閉當中,雖然您是無辜被牽連的,但在太后眼裡您都是姓劉的,沒區別。”陪嫁宮女慧雯斟酌了一下勸道。
“皇后憑什麼和我比啊!我本來就是冤枉的好不好?”貴妃一甩袖子氣的哭了起來,嘶吼了一句,並不認可這種觀點。
劉溪心裡冷笑,你又憑什麼和皇后娘娘相提並論呢,人家再不好也是一國之母,你算什麼,貴妃?連個封號都沒有,宮妃還都給賜了字呢,唯獨你一個字都沒有,姿態還擺的挺高的。
“你一個人低著頭在幹什麼,是不是在嘀咕我,你一個庶女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貴妃找不到人出氣,乾脆指著劉溪鼻子怒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