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后如此傷心,皇帝眼裡也劃過一絲痛楚,“梓童,你再相信我一次好麼。朕會給孩子出氣的。”皇帝臉色也十分冷峻。
文祁從母后懷裡伸出小腦袋來,眨巴著明亮靈動的大眼睛問道:“真的,父皇不許騙人。”
“當然了,你不信父皇麼,不跟父皇好了麼。”皇帝瞧著女兒就滿心期待,龍鳳胎命格與大齊起到關鍵作用的人其實不是文麟,而是文祁。
“那我要自己報仇,現在就報。”文祁從皇后懷裡呲溜出來,勇敢的站在皇帝面前表達她的決心。
“哦,你不是已經讓思琪把她打暈過去了麼,還沒解恨啊。”
皇帝瞧著女兒這麼倔強卻也十分堅強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這孩子和其他兒子全都不一樣,他們見了自己會害怕,但文祁文麟從來不怕,尤其是文祁,敢和自己頂嘴,敢據理力爭。
“那是替文麟報仇的,我的還沒算呢。劉媛叫我們姐弟是狗崽子,皇祖母和跟前的奴才全都聽到了,連同在御花園玩耍的秀女也都聽到了,不信您去打聽一下,看女兒可有說謊。小小一個秀女前程未定見了我不給我行禮,還要我叫她母妃,她哪來的膽子和臉面啊,劉家的教養可真好,把我們蕭家兒女都叫狗崽子!”
文祁可不會饒了劉媛,這才是剛開始的開胃小菜,咱們慢慢玩,把你招進宮來我才好跟你玩呢,你在劉家我也不方便出宮,那多沒意思啊。
“真有這事?”皇帝臉色越發黑沉,眼底深處湧起了狂風暴雨,辱罵文祁文麟,何嘗不是辱罵自己呢。
負責伺候的小太監小六子跪倒在地上,他可是皇帝特意指派的,是顧洪喜公公親自挑選的,給足了臉面和前途了,要不是他叔叔是顧洪喜的師傅,他沒資格撿著這樣的大便宜呢。
“回皇上的話,確實如此,公主並沒有任何誇大之詞,當時還有幾個秀女在花園玩耍,見到公主亮明身份立刻跪在地上請安了,態度恭敬,唯有劉家嫡女直愣愣的站著,被庶姐再三提醒都不改初衷。並且髒話罵人,大家都聽見了。”
太后也怒氣衝衝的點頭,“沒錯就是當哀家面罵的,我耳朵還沒聾呢!”氣的心口都疼了。
“母后您喝點水彆氣壞了身體,是兒媳不好,一時情緒失控,您別生氣了。”皇后趕緊擦乾眼淚,親自上前照顧太后。
皇帝聽後沉吟了一下,望著女兒不肯善罷甘休的小臉,“你打算怎麼辦?”
“你就說我能不能使喚顧公公就行,我的仇我要親自報,不然心裡不爽快。”文祁摸摸鼻子一挑眉,多了一點痞氣和張狂。
這個小模樣非但沒有讓皇帝生氣,反倒越發喜歡認同了,他女兒乃堂堂嫡長公主就該自信大方,畏畏縮縮像個什麼樣兒,沒的讓人笑話了。
“可以,今兒都聽你的。”皇帝一看索性歪靠在明黃色繡牡丹的靠墊上,神情反倒輕鬆了不少。
之前真的很生氣很擔心,但如今看到文祁文麟的模樣,他有點欣慰和開心,兩個孩子不怕事,膽大心細果斷也自信堅強,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開心的呢。
“顧公公,你抱著我。”文祁拽了一下在旁邊站著的顧洪喜,是皇帝的御前掌事太監,八歲就伺候了年幼的皇帝,地位不同一般。
“哎!”顧洪喜十分高興一把抱起文祁。
文麟也急眼了,伸著手也要抱抱,“我也去,我也去,姐別丟下我呀。”
“嗯,小六子抱著我弟弟,來人!給我拿上把板凳和板子,我們打人去,去了記住,傳皇上的話,打劉家嫡女的板子,是個什麼錯來著?”文祁不知道是犯了哪條宮規,她是公主誰敢約束她呀。
“這事奴才來辦,您就給奴才一個好中不?”顧公公早年受過皇后的恩,一直待清寧宮都不錯。
“成,還是顧公公疼我,對了帶上兩匹尺頭,皇祖母,賞我跟簪子啥的,隨便啥都行。”文祁又想起一事,勾起紅豔豔的唇壞壞的笑了。
太后楞了一下,“你要做什麼呀?”說著還是使了眼色讓人給她拿一根賞賜用的簪子。
“劉家庶女懂規矩自然要賞呀。”文祁笑了,笑容壞壞的,像個偷糖吃的小孩。
皇帝都驚了一下瞪圓了眼珠子,打了嫡女賞了庶女,這丫頭可夠鬼的呀,一抬一壓不用別人出手,劉家嫡庶兩女自己就能鬧起來了,劉家嫡女是二房的,一向是金尊玉貴養大的,如何能甘心比庶出的還差了,不鬧才有鬼呢。
“好!”皇帝伸出大拇指給閨女誇獎,小腦袋瓜轉得快,不怕你壞就怕是個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