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歪著頭想了想,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我是不是管太嚴了?其實我也知道應該放手讓他去闖闖,可我心裡就是放不下,總想著問問。”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給他一點信任,你知道你的鼓勵和信任對他很重要,甚至超過了皇上給你們的任何好處。
文麟後來跟我聊天時說過,那次刺殺他回來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惡夢,夢見你被人砍的渾身都是血,還望著他笑呢,醒來就一個人悶悶的哭,你讓他練武了練特別狠,慢慢的才緩過勁的不做噩夢了。
其實他心裡什麼都明白,只是習慣了去依靠你,但是你看在江南那次其實做的也很好,在驍騎營是真下苦功練了,離開的時候他還哭了,很捨不得。還讓我們多照顧你,跟兄弟們講你們姐弟小時候的糗事,連他在刺殺的時候逃跑都說了,他學會了如何坦蕩做人。
寧寧,你們姐弟都是優秀的,這一點不用質疑,文麟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不停的努力追趕你,給他點信心才是真的。”
文祁雙手捂著臉搓了搓,“我知道,他是個心思很重的人,我母后說我心思重想得多,其實還是父皇看得準,心思特別重的那個人是文麟,他什麼事都不說,會默默地觀察默默的學習,把事都存在心裡,脾性也冷清的多。
我不擔心別的,我擔心的是他一心執著那個位子,最後萬一得不到會走歪路,我那軍權也是希望最後的最後,能夠保住他。”
文祁並不是要用軍權去換弟弟登位,而是希望用權利保住唯一的弟弟在奪嫡失敗後還能活下來。
人是會變得,以前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這樣想的,是希望給弟弟多一點機會,現在逐漸拿到了軍權,卻改變了想法,究其原因是眼界見識不一樣了。
考慮的方向也不同了,更多的是考慮家國天下的安定,對未來那個位子的期盼也是以合適為先。
“你倒是越發通透了,總比別人醒悟的快,反應的快,我猜這才是皇上獨寵你的原因吧。可惜了你不是男孩。”
秦熙下意識的抱著她笑了笑。
“你怎麼也和我父皇一樣的口氣,都在說可惜了你不是男孩。女孩怎麼就不能幹點事了,我覺得我是女孩也不丟人現眼呀,憑啥只有男孩才能成就一番事業,我女的就不行啊。”
文祁皺皺眉頭,脖子一梗,倔勁又上來了。
“行,自然是行的,你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啊,我們只是覺得你若是男孩子會更方便,有些苦沒必要吃,反而得到更多的輔助,也許可以做更多的事呢。”
秦熙笑著和她解釋,並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只是世人的眼光決定了,她要吃很多苦,有時候大家都會感嘆這麼一句,心裡終究是心疼她的,明明有些人都不如她做得好呢。
“這話能接受,我知道我特別優秀,你們可以多誇我一下。”
文祁摸著下巴笑的一臉嘚瑟臭屁樣。
秦熙翻個白眼沒好氣的推開她,“水涼了,穿上,彆著涼了,天黑了回去睡覺,你自己回去慢慢嘚瑟去吧。”
“哈哈哈!你嫉妒我。”
文祁看他一臉無奈的樣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逗弄了秦熙心情十分愉快,遭到他嫌棄的白眼,她格嘰格嘰的笑。
穿戴好回了自己的帳篷休息。
開春了西北的春天來得很晚,農作物也相對推遲一些才會開花,一夜春風颳過,倒是見到樹木開始抽芽了,隱約可見芽包。
文祁跟幾位將軍敲定了秦熙等人回去探望的時間,秦熙先走,林將軍要等舅舅回來後才能離開回京城去探望親人們,晚一步再走。
“你回去吧,幫我看看家裡怎麼樣了,我不在他們嘚瑟沒,轉告我的話給那些臭小子,老老實實給我訓練,等我回去發現了誰偷懶,我挨個踢。”
文祁給秦熙收拾了東西和馬車,送他回去,趁著這會子青黃不接,託木真沒有大量糧草供應也不敢嘚瑟,可以讓他們輪換回家。
時間只有兩個多月,他們只能輪流休息半個月,另外半個月是來回路上的時間。
“我記住了,你多保重注意身體,別讓自己老受傷。”
秦熙捏捏她的手殷切的叮囑著。
“放心吧,我惜命著呢,美男子還沒泡到手裡呢,不能便宜別人了。”
文祁痞痞的勾了一下秦熙的下巴,像個採花大盜似得。
王釗負責待人護送秦熙他們離開危險地段,一回頭瞧見了,頓時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