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一直讓人盯著託木真不敢鬆懈,但上次騷擾後,托克遜也不來了,似乎很能沉得住氣,這讓她有點不開心。
原本想著托克遜再來就殺了他的,但顯然托克遜和上一個莽夫不一樣,還真有點值得培養的意思呢,看來這次託木真沒選錯人啊。
託木真似乎沒有再出現,文祁覺得他的身體可能真的出了一些問題,只是目前還能支撐,或者他還沒有自己的身體好呢。
武將面臨沙場,身體舊傷太多隨時都會崩潰,這一點是沒有辦法阻止的,沒人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受傷。
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文祁不能拿兄弟的命去冒險,反正他也不敢大動作,如今只能這樣互相僵持著了。
鎮守邊關最難熬的不是打仗,而是苦熬,死死盯著對方,哪也不能去,面對荒涼的隔壁,遠離親人,面對戰友不停死亡的傷心,那種煎熬是最難以忍受的,其實一刀下去反而痛快呢,不用想那麼多了。
天熱了起來,這裡冬天乾冷風往骨頭縫裡鑽,而夏天則是酷熱難耐,沙漠裡可以燙熟雞蛋。
秦熙來了,帶了些吃的喝的,來找文祁是有事的。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忙得很麼?”
“嗯,是有點事,我需要借你的兵用一下,已經快二個月沒下過雨了,我瞧著今年怕是有點危險啊。”
“有人暴動了?”
文祁站起身問道。
“有人在村莊附近集結,有村民託人悄悄通知了我,我擔心出事情,想借你的兵去試探一下。”
文祁在原地轉圈,琢磨了一下,跟身邊的芷玉說道:“去叫喬飛來。”
“是。”
芷玉小跑著去喊人了。
不一會喊來了喬飛,滿臉大汗正在訓練呢。
“將軍你喊我。”
“嗯,熙哥哥說有人在農莊附近集結,你帶一些兵去看看,多帶點人去。”
“要是有變化我怎麼處置啊,都是老百姓。”
喬飛皺皺眉頭,要是真有人鼓搗壞事可不好整,老百姓打不得罵不得,還挺麻煩的。
文祁上去就是一個爆栗子,“你那肩膀上抗的是啥,不用腦袋啊,殺雞儆猴不會啊,真是老百姓就沒有敢和兵丁硬抗的,現在國泰民安老百姓壓根不會造反,造反都是有目的的。你不用腦子想事,你看我抽你不。”
喬飛縮縮脖子,嘿嘿笑笑,“行,那我知道了。”
“將軍,讓喬飛帶我們隊去吧,王鑫也在,多個人能多個主意。”
正好虎子也在跟前呢。
“行,你跟著去我放心一點,隨機應變,聽秦熙的啊。”
文祁交代了兩句。
“是。”
王虎吹了哨子,讓他的騎兵隊集合,同時帶了一些新騎兵過去長長見識的。
“那我先走了,回頭得閒來看你。”
秦熙心裡惦記著事呢,這事可大可小,萬一造反起來雖說不會造成大動靜,但他也是要被責罰的,而且造反不同於其他事情,皇帝最忌諱這個了,何況現在國泰民安出現造反,他要被直接問責。
你是幹了啥挖墳的事了讓老百姓造反了啊,皇帝不得抽死他啊。
“你去吧,小心點,帶上武器。”
“知道了。”
秦熙擺擺手騎上馬帶著小廝走了。
“放心吧,我們在那,不能讓他出事。”
虎子也上了馬帶著人走了,去看看去。
李琪問道:“你不去行麼?”
“行,沒事,我早晚要離開西北的,他們也要學著獨立了,林叔說得對,我大包大攬的讓他們依賴性太強了,也該讓他們學著獨立處理危機了。”
文祁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也是有點擔心的,但她覺得林將軍說的是對的,喬飛他們幾個都是很有前途的漢子,該學著獨立處理各種危機,獨當一面,不能只會殺人,要學會用腦子做事。
“你說得對。”
“你也該學,你三五年走不了,別光說喬飛。”
文祁反應過來也白了眼李琪。
“呵呵呵!好,知道了,我十年內不會離開西北的,我喜歡這。”
李琪是來這裡紮根的。
“你家裡條件也不差,為啥來這吃苦啊。”
文祁其實一直都挺想問的,但當時也不算太親近,問這個敏感話題不太合適。
李琪嘆口氣,“我也不怕告訴你,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