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動,輕薄的黃裙搖曳,已經在櫃檯上打個轉,挾著一陣香風飄到挺拔漢子身邊:“您是來住店啊還是打尖?瞧瞧我這嘴,這樣的天氣,就算是你想走,我也不能讓你走啊!”
挺拔漢子眼光不離樓上:“住下。老闆娘今兒生意不錯啊!”
“什麼不錯啊,不是一身臭汗的大頭兵,就是陰陽怪氣的假男人。倒是您這樣的偉丈夫、真漢子……人家是真心稀罕呢!”
真漢子將蓑衣提在手中,這才開始打量滿屋子的人,看到那一群無名氏,微微點頭;看到青白臉的老頭,眉頭一皺;待看到正把一張畫影圖形鋪展開來的百戶,漢子一咧嘴走了過去:“這位軍爺,如此天氣不在營房烤火,出來公幹,著實辛苦了。這圖形上可是朝廷要飯?”
漢子走過青白臉的座位,小川按著桌子站起,正要說話,又被青白臉阻止:“小川,你是不是忘了太多規矩?”
一名同桌將小川按住:“坐下,這一次出門,沒有賈公發話,任何人不得找事掐架。”
挺拔漢子恍如未聞,還是走到百戶身邊:“呵呵,這張圖倒畫的有些像我,可惜我少了顆痣,不能幫軍爺換三瓜兩棗的賞銀。”
百戶冷笑道:“紋銀千兩可不是三瓜兩棗。不關你事就不要多事!”
金鑲玉還在圍著英挺漢子打轉:“客人貴姓?不知家居何處。可曾……”
無名氏中的粗豪漢子長笑打斷:“可曾婚配啊?哈哈哈,掌櫃這是春天到了,昨兒我還聽他問樓上俠少可曾婚配呢!”
金鑲玉啐了一口:“胡說八道。昨兒問樓上的那位,是我想給他做媒,我這滿店的夥計都是光棍呢。今兒才是想給老孃自己做媒!您幾位,這輩子怕是連身上的馬糞味兒都洗不乾淨吧?”罵過幾個無名氏,金鑲玉一轉頭,卻見那漢子已經登樓,和樓長把著一個小酒葫蘆的斗笠男站在一起,四目相對,便是兩人俱是男裝,燈光掩映下,也是說不出的登對。金鑲玉這個掃興,把手中的帕子在樓梯扶手上一打:“媚眼兒拋給兔子爺,老孃瞎了眼!”
毛巾包頭的夥計小黑正從櫃檯邊過:“老闆娘,哪個是兔子?小的去宰了下酒!”
“滾!老孃還想吃兔子肉呢!”
蘇老大笑著打字隊聊:“大家看過《新龍門客棧》沒有?”
只有十四州寒點頭。
蘇老大繼續:“這金鑲玉是個風騷娘們,在電影裡一開始是看上了樓上的斗笠客莫言,跑去偷看莫言洗澡,結果發現莫言是個女的。被莫言發現後,她毀了莫言的衣服,但她功夫不敵莫言,反被莫言把她的衣服搶去了。金鑲玉吃果果跑上屋頂,正看到風度翩翩的男豬腳策馬而來。金鑲玉春心萌動,想和男豬腳結一段露水姻緣。發現男豬腳和莫言是一對CP之後,心中的羨慕妒忌恨可想而知。”
三七開門發聲:“男主叫什麼名字還沒說!”
“用隊聊打字。”蘇老大提醒一聲:“青白臉叫賈公公,大家都看出來了吧?是個太監,也是東廠三大檔頭之一。這是追殺無名氏一群人的追兵,他因為擔心自己這邊實力不足,所以採取拖延戰術,想等曹少青的援兵趕到在動手。無名氏是一夥兒俠盜,帶頭的叫做何虎。就是那個熊一樣的漢子。看見何虎身邊的揹簍了嗎?裡面藏著忠良之後。電影裡是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這兒好像只剩一個了。”
三七捧咯:“那他們怎麼不走?”
“帶著小孩無法通關。這群人在這裡會和,一是要等周懷安,二是這裡是出關的最後一站。有沒有辦法,都要透過這裡。”
“他們前頭為什麼分開了?”
“誰知道啊?電影又不是我拍的!無非是籌集給何虎的酬金或者調虎離山,將曹少青的人馬引到別處。周懷安判斷龍門客棧有密道可以偷出關牆,想收買金鑲玉。”
“金鑲玉好像挺喜歡他的。”
蘇老大笑道:“我看出來了。不光是金鑲玉喜歡周懷安,我們三七也喜歡周懷安。這件事兒,壞就壞在這裡。金鑲玉看上了周懷安,對莫言滿腔妒忌——加上莫言曾經撕了她的衣服讓她丟臉,所以給出了一個周懷安和莫言兩人都無法接受的條件。她要和周懷安拜堂成親,明媒正娶,然後才開啟地道放他們離開!”
十四州寒也開始分析:“那個太監,就是蘇老大你的知己,不是也想拖時間等曹少青來嗎?”
“沒錯。這傢伙也想拖時間,所以他會撮合金鑲玉的婚事。拜堂成親最少也要一兩天時間。這中間會發生什麼,我猜不出,但是少不了明爭暗鬥、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