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嘆口氣，苦惱的搖了搖頭：“你這是何苦呢？你擺個小攤子，拋頭露面的讓人笑話不說，一天能掙幾個錢？走，跟我走，我養你。” 月月看了看他，搖頭說道：“多謝公子好意，月月此時雖是拋頭露面，但所掙之錢全是靠自己的勞動，這些錢來的乾淨，花著心安理得。公子若無它事，還請讓開，我們還要做生意。” “月月姑娘。”富家公子說完一句，伸手便要去拉月月的手，只是月月在明月樓待了那麼長時間，這方面早已有了經驗，向後退了兩步躲開，皺著眉頭：“還請公子自重，月月早已從良，我姓冷。” “冷？”富家公子遲疑道：“你夫家的姓？” 月月搖搖頭：“家父的姓。之前淪落風塵，不配提及。此時早已贖身離去，也可以說了。公子至今還記著我，是我的榮幸。我也希望，公子記住的人是冷月月，而不是明月樓的月月姑娘。” 這番話她從頭到尾都是笑著說的，富家公子自然能聽懂話中含義，只是，他仍不死心：“月月姑娘，你看看你現在穿得是什麼？這種日子你不該過。” 月月微微屈身行禮：“現在的日子，雖然一天只有數百文進賬，雖然比不上以前的日子，雖然清苦，雖然拋頭露面，但我心中安樂，比以前在明月樓，心中不知快樂多少倍。公子若無事，還請離去。” 富家公子似乎有些惱火，大力拍在小推車上：“月月姑娘，跟我走。” 月月搖搖頭：“給公子走，回去當妾嗎？那和妓有什麼區別？” 富家公子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你應該明白，以你的身份，是當不了正妻的，當一個妾，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不比你現在的日子強？” 月月自嘲的笑了笑：“我自然明白這些，所以，我決定，終身不嫁。” “你。”富家公子的火氣徹底壓不住了，大吼道：“你就是妓，不是什麼高貴的人家，為什麼寧可在這裡受苦，也不跟我走？” 街上人來人往，這邊的動靜早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再加上此時富家公子的怒吼，四個人的身份徹底藏不住了。月月臉色蒼白，身子顫抖了兩下，退了兩步，癱坐在地。 鄭菲菲拿起小推車上的調料碗砸了過來：“妓怎麼了？偷了還是搶了？我們現在掙得錢乾乾淨淨，你以為我們想當妓啊？還不是被你們這些臭男人害的？” 另一輛車上的雙雙和圓圓急邁兩步跑來，一個把月月扶起柔聲安慰著，一個緊緊抱住張牙舞爪的孫菲菲：“大姐，你先冷靜一點，咱打不過他。” 孫菲菲胡亂伸手撓著：“我們四個以前都是妓，怎麼？看不起誰呢？至少我們現在從良了，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不比你這個靠爹的傢伙強？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 富家公子擦掉滿臉的醬汁，氣喘吁吁：“賤人，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啊？信不信我讓你們四個生不如死？” 月月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反譏道：“公子，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哪？這裡是靈音坊的門口。你敢做什麼嗎？” 靈音坊三個字瞬間使富家公子冷靜了下來，扭頭看了看身後招牌上的三個大字，回過頭，惡狠狠的威脅道：“靈音坊是吧？我現在不動你們，咱們等著，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 “說的好。”背後傳來一聲女聲，富家公子轉過身去，定睛一看，是一個帶著面紗揹著古琴的女子，這個造型不用說就是神樂法神李媚兒，後面還跟著自己的妹妹，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低著頭，一言不發。 “神，神樂法神？”富家公子急忙躬身行禮。 媚兒身後，自己的妹妹緊跑兩步，恭恭敬敬的向孫菲菲他們行禮道歉：“四位姑娘，實在是對不起，我哥腦子有坑，你們別和他一般見識。” 媚兒眯上眼，對著富家公子笑道：“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說的太好了。膽子挺肥啊？敢來我靈音坊門前鬧事？”說完，繞著滿頭冷汗的富家公子走了兩圈：“這樣吧，看在你妹的面子上，今天我不為難你，但是，”說到這裡，指著月月四人， “但是，以後的日子裡，哪怕她們四個掉了一根頭髮，老孃也會算在你頭上，砍你全家，好不好？” 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咕嘟。 富家公子咽喉動了動，嚥下一口口水，雖然是深秋，但後背已被冷汗打溼，帝都的人都知道，神樂法神這個瘋子是出了名的的滾刀肉，仇富。無理都能辯三分，得理更是不饒人，尤其是對待自己這種富貴人家，更是說到做到。 “哥，趕快道歉啊。”一旁的少女站在富家公子旁，低著頭，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小聲提醒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沒有靈音坊的同意，四個妓女能在她們的門前擺起攤子嗎？你還敢出言威脅？你想死別拉上我呀，更別拖累家族。 媚兒又不聾，譏諷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幹什麼？” “神樂法神說的是。”少女急忙點頭稱是，慌亂的掏出自己的空間裝備，把裡面的銀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