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城。 城牆之下,是密密麻麻的骨灰罈子,陳雪笑著將一壺酒澆灌在地上。城牆之上,站著上千個殘疾計程車兵,沒有一個身上不帶傷的。斑駁破敗的城牆,到處是血汙,青龍國旗,迎風獵獵飛舞。 陳雪帶著飛花軍已經入城三天了,一切如敵方所料,飛花軍近兩千名士兵入城,給了春花城更加堅固的防禦,但同時也更多消耗了春花城的物資,春花城現在四面皆敵,是一座孤城,多了兩千人吃飯,還能守多久?短短三天,兩千飛花軍,只剩下了五百多一點,而城牆下的骨灰罈子,又多了一千多壇。 城外,再次傳來勸降的聲音:“二公主,王將軍,投降吧!你們還能堅持多久?現在-------” 嗖----- 一支箭矢從城牆上射出,只差半米就射中那個勸降的人,嚇的他渾身一個激靈,勸降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雪戴上頭盔,走上城牆,在城牆檢查各處守禦器械。 王將軍眸光無波無瀾,站在城牆上,平靜地擦拭自己的武器,聽到陳雪的腳步聲,他頭也未回,只是淡淡說道:“二公主,你走吧,憑你高階風法的實力,再加上五百飛花軍的掩護,他們留不下你。” “不走。”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表明陳雪的強硬態度。 陡然。 遙遠處傳來狂呼怒吼,馬匹奔騰讓地面劇烈震動,敵方的後方,喊殺聲傳來,隱約能聽到怒罵聲,細細一聽,城牆上的眾人相繼抬頭,眼神有濃濃的驚喜。 “出城!接豆豆回家!” “出城!迎接大公主!” “王將軍,帶著你的人,繼續守城!豆豆,是我們飛花軍的人,我們接她回家!” “咚!” “咚咚咚!!!” 戰鼓擂響,城門大開,陳雪一馬當先,帶著五百飛花軍,衝出春花城,喊殺聲氣貫長河。 大家終於等到了,是神殿的人帶著豆豆的遺體來了。 城外,敵軍嚴陣以待,對於春花城的這些對手,他們的眼神中,有濃濃的忌憚,以及敬佩。是的,就是佩服。這幾天的攻守戰中,飛花軍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將他們深深的折服了。 “攻--------” 敵軍軍令下,戰爭打響,先是箭雨襲來,後面緊跟著魔法彈。 “御---------” 頂在最前面的飛花軍豎起盾牌, 騎馬豎盾衝鋒,遠遠比不上在地面原地豎盾的防禦能力,不時的有攻擊越過盾牌,打在戰士的身上,不時的有人受到攻擊而落馬,但衝鋒的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近了,與敵軍越來越近了,終於,短兵相接。 一根長槍如流星趕月一般,向陳雪刺來。 鏘! 火星飛濺中,陳雪四周環繞著魔法條紋,手中金屬長槍用力一砸。 勢大力沉!! 握槍計程車兵只覺內腑翻江倒海,斜瞥時,握槍的手撐處鮮血淋漓,虎口竟然震裂。他驚悚駭然,回過神來,寒光一閃而至,長槍刺破他的胸膛,將他挑飛到空中。 沒錯,高階風系法師陳雪,她的武器是長槍,通體用稀有金屬打造的魔法長槍。 如果說萬劍一和靈兒是冒充的戰法,那麼陳雪,便是貨真價實的戰法。原因很簡單,跟著他們這種開掛的走,自然也走不出什麼常規的成長路線。從小就跟著大家練拳,扔到軍隊後也逃離不了鍛鍊身體的路數,再加上動不動就被豆豆和孫悅拉去對練,慢慢的,陳雪走出了自己的路-------近戰法師,也就是早已被這個世界淘汰了的戰法。 一個職業之所以被淘汰,原因無非就那麼兩個,一種原因是得不償失,投入與收穫不成正比,要麼費錢,要麼費命,要麼不光既費錢,還更費命,總之,失傳是有一定道理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要求太高了,戰法便是如此,既要求有法師的精神力和控制力,又要求有戰士強壯的體魄,這種苛責的條件下,才慢慢的失傳。 陳雪之所以能行,這還是靈兒幫她開掛,從孩童時代開始,就幫四個孩子泡藥浴,讓她們練習呼吸之法,錘鍊肉身經脈,只為強化她們虛弱的肉體,這才有了陳雪的今天。 “滾!”陳雪手中長槍,將敵軍狂風般一掃蕩開,諸多敵軍,竟無一人能傷她,別說碰到她的鎧甲了,就連她身邊環繞的魔法條紋都打不破。 敵軍之中,這支軍隊的最高將領李明陽怔怔盯著衝殺過來的飛花軍,良久,揮手輕輕說道:“放她們過去。” 身邊的副手提醒道:“李上尉,她們好不容易出城了,這是絕佳的機會!” “戰士應該堂堂正正的戰死,而不是死在陰謀詭計之上。”李明陽幽幽說道:“更何況,她們只是一群女人,女人能做到如此程度,我李某人,服了,心服口服!” “傳令吧,這是她們應得的尊重。” “李上尉,這要是傳出去,會---------” “會怎麼樣?說到底,這場戰爭,只是為了他們上面人謀求利益,和咱們這些底層人有什麼關係?身為麒麟子民,我會為了麒麟而戰鬥,但是,怎麼戰鬥,我自己說了算!” 天地逐漸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