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農襄瞬間移動,抬腿奔近銅鼎。手搭鼎壁,大喝一聲,轟隆一聲將銅鼎掀翻,血紅湯藥飛濺,枯骨揚天。
“住手!”鷹鉤鼻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更沒想到他竟然有這般力氣,一時大驚,聲音亦變。一旁眾人頓時驚呆。若剛才這孩子能躲避鷹鉤鼻追擊是因靈活,此番情景,足證其實力不凡。可對田農襄而言,這再正常不過了。未築基時,他已可力舉千斤,何況此時?
鷹鉤鼻大怒,揮舞血魂旗鋪天而來,頓時黑霧翻滾、厲鬼咆哮。
田農襄此刻避無可避,心下一橫,掄起空鼎,迎著血魂旗砸去。半空中,那些原本猙獰恐怖的虛影殘魂,未待觸及銅鼎,竟悠然散開,倉促躲避。
鷹鉤鼻和田農襄均是一愣。田農襄沒想到這銅鼎竟擋得住精魂侵蝕,隨即明白:血魂旗上吸納的冤魂皆出於此鼎,懼意仍存,睹物則驚,逢鼎則避。而鷹鉤鼻則驚於六七歲的孩童竟舉著近千斤銅鼎當武器使用。
“小賊,納命來!”鷹鉤鼻怒不可遏。一個孩童竟然擋下了自己辛辛苦苦祭練的血魂旗,令他情何以堪。他手中大旗獵獵生風,漫天陰魂盤繞,無數厲鬼翻騰。
田農襄一邊後退一邊掄動銅鼎砸散周遭陰魂。他雖靠此鼎暫時破了血魂旗侵襲,可戰力修為畢竟與鷹鉤鼻懸殊較多,以力硬抗極為吃力,時有窒息之感。好在此刻,他身上“聖”字元文再次盤旋而起,激發著他身上潛能。甚至隱約能夠感覺到自己丹田處氣流匯聚,隨著他的牽引,翻騰浮動。
他顧不得揣摩這些,掄動銅鼎迎著血魂旗上盤旋的陰魂厲鬼一番猛砸。
鷹鉤鼻怒不可遏。幾十年修為,竟奈何不了一個剛築基的娃娃,僅是此事傳出去,他就不用再混了。口中暴喝,全力施為,手中大旗轟隆有聲,場內鬼影瀟瀟,飛沙走石。
田農襄頓感對方氣勢徒增,狂風呼嘯,甚至要將他捲起,步履踉蹌,頻於應付。好在銅鼎沉重,壓住身形,況且鬼影遇鼎則避,方使他勉強周旋。
被制人群連連驚呼,均為他捏了一把汗。然憂慮之中更有一絲詫異:這孩子為何能擋住鷹鉤鼻?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此刻,田農襄的身體似乎被一股陰寒之氣包裹,浸皮入骨,令他連連發抖。他神經緊繃,小臉蒼白,體內“聖”字元文急速遊走,氣貫全身,奮力相抗。他幾次想要跳出戰團,可剛退幾步,鷹鉤鼻瞬間將他裹回,令他苦不堪言。
“納命來!”鷹鉤鼻臭臉扭曲,歷聲暴吼。突然左手探出,在陰魂厲鬼間穿梭而來。
田農襄趕忙掄鼎急擋,同時擰動腰肢,抬腳避退。
鷹鉤鼻一掌擊在銅鼎之上,將田農襄連鼎帶人震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岩石之上。田農襄一口氣息阻滯,哇地一下吐了口鮮血。
就在此時,鷹鉤鼻再次逼了過來,揮掌再拍。他業已察覺到銅鼎能阻擋血魂旗上的陰魂,雖大旗未收,卻未再用,全憑自身修為向田農襄轟擊。
田農襄全力相搏,卻力已難支,一邊躲閃一邊用銅鼎阻擋鷹鉤鼻的連綿不斷的掌力。
這時,只聞身後人群中猛然躁動,突然人群炸開,一個胖大人影若斷線的風箏直飛半空,砰地一聲砸在地面,血肉模糊。
接著一個壯漢奔出,揮舞皮鞭衝被制人群呵斥:“膽敢逃跑者,這就是榜樣!”
由於修為懸殊,田農襄原本全神貫注著鷹鉤鼻,根本沒察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胖大人影砸落當場鮮血橫流之時,心中一震。奮力掄鼎卸去鷹鉤鼻一掌,瞬間轉身衝向正在呵斥的壯漢。
那壯漢一驚,沒想到這傢伙竟會奔自己而來,連忙揮鞭阻擋。田農襄早被鷹鉤鼻毆的滿肚窩火,正沒地方發洩。兩臂用力,抱起銅鼎迎著皮鞭衝了過去。壯漢躲避不及,被撞了個滿懷,啊……,一聲慘叫被撞飛半空。
就在這時,鷹鉤鼻變掌為爪,已在田農襄頭頂閃爍。田農襄心中一驚,身子一矮,嗖的一聲鑽到鼎底。
鷹鉤鼻一把抓住鼎壁圓環。田農襄大急,他清楚一旦沒了這鼎,自己瞬間就會被那杆血魂旗絞殺。因此連忙抓住鼎腳,連人帶鼎被鷹鉤鼻甩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一出灌木叢中。他掙扎著未待起身,鷹鉤鼻瞬間飛至,揮掌拍下。田農襄迎著鷹鉤鼻一腳將銅鼎踹出,自己連忙就地翻滾,躲出兩三丈遠,嗖的一聲,鑽進灌木叢中,撒腿就跑。只聽身後,一串巨響,銅鼎撞碎岩石滾落懸崖。
田農襄一邊奔跑一邊暗想:媽的,沒了那東西可難擋血魂旗。
然而,他有所不知的是鷹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