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凝視著牆面。
她在看的應該是宇宙, 雖然她從來都沒有提及過自己的能力或者過去,但大家都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了, 彼得一行人對她也算是有些瞭解。
單純算戰鬥力, 她是整個隊伍中戰鬥力最高的——在和彼得的生父, 伊戈對戰的時候,她還沒怎麼出手, 只是用不知名的手段召喚了超人的軍隊, 對上滅霸後她卻沒有召喚軍隊, 而是直接攻擊。
直到今天, 無論是托爾還是銀河護衛隊的成員都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他們只隱約感覺到一道光,那光芒灼目到他們甚至產生了一種自己已經瞎掉,而眼前所見的“光”只是一種錯覺的地步, 這種感覺天知道具體是持續了多久,等他們回過神來,滅霸已經躺在地上, 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
德拉克斯試圖走近滅霸確定對方的死訊, 然而他只略微動了一下, 滅霸就破碎了:
那種破碎的過程像是投影被幹擾。
德拉克斯還沒有反應過來,卡魔拉就已經笑出了眼淚,藉助現實寶石重建了阿斯加德的托爾默默注視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意思。
“這就是全部?滅霸就這麼死了?”還是火箭不可置信的聲音打破了這無聲的默劇,“老天, 我可真沒想到他能死得這麼……”他思考了一下, “無聲無息。”
“我不敢相信。”卡魔拉低聲說,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這一天了。”
“滅霸最強大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知道他要怎麼樣才能從戰鬥中取勝。”經此一戰後托爾也成長了不少,他平靜地注視著遠處的阿斯加德人,“所有有能力阻攔他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仁慈。”
“也不是‘所有’。”彼得看看安吉拉。
這個殺死了滅霸的小女孩沉默地發著呆,眼神虛茫。
現在她依然在凝視遠處,那種眼神和姿態時常令人有一種她其實並不身處此地或是非人的錯覺——後者不能算是完全的錯覺,她確實沒有太多人類的血統。
托爾悄悄走近了她。
在那場和海拉的大戰中彩虹橋斷裂了,海姆達爾,他的摯友,也死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多希望能馬上趕去地球,確認卡爾的情況,至於洛基,那個小混蛋狡猾極了,肯定不會隨隨便便死在哪個角落。他只是銷聲匿跡,總有一天會從某個角落蹦出來給自己找麻煩。
但剛剛重建的阿斯加德離不開他,離不開新王。
好在銀河護衛隊也不打算馬上就走,畢竟他們之前滿星際轉悠的原因除了到處坑蒙拐騙外就是尋找滅霸的蹤跡,現在滅霸死了,阿斯加德人因為他們對托爾的幫助也很友好,留下來幫忙修整修整,賺些外快也很不錯。
“你們知道能證明滅霸死在我們手上的話我們能拿到多少賞金嗎!”彼得在一邊哀嚎,“現在我們沒證據證明就算了,滅霸可還有一大票忠心耿耿的手下,那些傢伙才不關心有沒有證據,肯定得纏上我們……”
然後他就被卡魔拉哄走了。
“我是格魯特。”小樹人在火箭耳邊悄聲說。
“我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火箭翻白眼,“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會結婚。”
滅霸死後這對小情侶的感情可謂是突飛猛進,所以彼得其實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生氣,他只是抱怨兩聲好從卡魔拉那裡討點好處罷了。
總之他們在阿斯加德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托爾都覺得他沒準真的能為彼得和卡魔拉主持婚禮。
就在這時候,安吉拉說想回地球。
她安靜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株草、一朵花,你知道她在那裡,也能欣賞她或是觀察她,但很難生什麼戒心。
只是她忽然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算知道她能說話,你還是很容易被嚇一跳。
銀河護衛隊的成員對在哪裡是沒所謂的,去不去地球而已沒所謂,之前不走是覺得這段悠閒的生活很不錯,可既然有人提起來走了,那麼走了也行。
出人意料的是安吉拉又說了一句話。
是對托爾說的。
“你也來。”她說,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托爾。
阿斯加德還需要我的領導……托爾想這麼說,他也需要這麼說,他本來要這麼說。
然而不知為什麼,他卻說不出口。
所以他現在站在彼得破破舊舊的小飛船上,站在安吉拉的身後,思考著要怎麼開啟一個話題。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