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養的一句話,當即就惹來了翠煙的反駁:“既然生死由命,那你又何故執著於你女兒的死呢?這不相互矛盾嗎?你好意思在這裡勸別人看開嗎?” 雷天養臉色有些不悅,羅飛趕忙止住翠煙的虎狼之詞:“翠煙,你少說兩句!” “本來就是,這也太不講道理了。”翠煙年輕,根本不在乎對方受得了受不了,只是一味的大吐心中不快,柴如意連忙止住翠煙道:“翠煙,不要說了,雷老先生說的沒錯,換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出手的,我柴家血案十年之久了,當年之事,歷歷在目,如果仇家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明白自己不會相救的,反而會更加憤恨,雷老先生如今沒有痛下殺手,已經是一種仁慈了,我們為何要強人所難呢?”柴如意一席話說的真心真意,翠煙好似知道自己確實有些蠻不講理了,在柴如意的訓斥之下,立馬閉上了嘴,柴如意只好替翠煙向雷天養道歉:“雷老先生莫怪,翠煙年輕不懂事,您千萬別與其一般見識。” “這小姑娘的性子,當真與老夫小女一般無二,都是那樣的任性,偏偏要喜歡上一個劍客,老夫後悔啊,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將這李不白給早些宰了,那樣小雨也就不會香消玉損了,唉……”雷天養似乎又想到了愛女,眼裡一會兒憐惜,一會兒疼愛,一會兒又變為後悔,感嘆世間百態,人生無常啊。 柴如意也不好再勸,畢竟誰的恩怨,誰的劫難,外人不能體會當事人的痛苦煎熬,豈能勸其大度,就能夠放下的了,她只是為這個六旬老人感到惋惜而已,一身的本事,足以震煞武林,可惜最終還要孤獨一生啊,豈不是人間不盡完美,多了一份滄桑。 “噓!”雷天養忽然眼神一冷,連忙讓眾人禁聲,提醒道:“你們聽,好似有馬蹄聲向著此處奔來!” 眾人連忙閉聲不語,而那羅飛更是迅速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不消一會兒,只見羅飛眉頭緊皺,面色有些不知所措,柴興隆小聲問道:“羅飛,你聽出來什麼了?” “噓!”羅飛趴在地上,提醒柴興隆禁聲,雷天養卻根本不用耳貼地,就能聽清很遠的地方,按說這種六旬老人,到了這般年歲,應該眼花耳聾了才是,怎得這人如此耳敏,讓其他人不由紛紛佩服。 羅飛突然翻身躍起,急聲提醒道:“很多人,都有兵刃,不知是敵是友!” 眾人皆驚,大藥葫更是帶著哭腔道:“還有完沒完了?我這裡也不是熱鬧的地方啊,為何來了一批又一批?”自從柴興隆帶著這群人來到這個地方後,這裡就不再太平了,更別說治病救人了,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當下心想:“乾脆,帶著羅飛跑吧,再找個清淨之地得了。”不免用憤恨的眼光緊盯柴興隆。 柴興隆氣道:“大葫蘆,你這眼神看著我,對我有氣嗎?” 大藥葫心想何止是氣啊,簡直想掐死你這小子的心都有了,若不是你帶來災難,自己的小日子雖說不是大富大貴吧,但混個四季溫飽還是可以的,你小子簡直就是我大藥葫一輩子的禍客,不免心中氣惱道:“全是你遭來的禍端!哼” “嗯?大葫蘆,這話就有些過份了啊,你說,若不是你的十五斷腸丹搞得,我們來你這裡幹啥?這裡除了西北風比較足外,還有什麼?”柴興隆嘴不饒人,頂的大藥葫一愣楞的,看來大藥葫實在說不過柴興隆這張嘴。 “你們吵完了麼?”羅飛氣道,現在是打嘴仗的時候嗎,這迫在眉睫的戰局,能不能省點口水,想想該怎麼應對吧,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傢伙。 那馬蹄聲顯然驚動的不止是大藥葫這邊,連那錦衣衛鎮撫使劉遠鵬與甄俊武都暗暗皺眉了:“來的這麼快?” 劉遠鵬兩人知道,這馬蹄聲絕對不是錦衣衛的人,因為自己帶來了多少人,全部都在這裡了,可想而知,那些馬蹄聲肯定是看到江洋發射紅黃煙霧聞訊而來的七星堂殺手了。 “真他孃的熱鬧非凡啊!這地方老子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了!”甄俊武大聲罵著,但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看來要下場廝殺一陣了。 劉遠鵬提醒道:“老甄,你得小心啊,保重一下,不然嫂子那麼漂亮,可就要哭死了。” “你他孃的,還有沒有正話了?沒有就閉上你那烏鴉嘴!”甄俊武臉色非常不悅,臨陣最忌諱說一些破運之言,明顯這劉遠鵬就是故意氣自己的,不由罵道:“你也小心你的狗頭吧,哼,混到鎮撫使不容易,別到時候掉了,還在想著升官!” 劉遠鵬眉頭一皺:“別他孃的互相咬了,快看那邊!”劉遠鵬用手一指南方,甄俊武立即扭頭看去,當即心裡咯噔一下:“乖乖勒!可他孃的了不得了啊!” 只見南方塵煙滾滾,看那長度不下二百來匹馬,馬蹄聲陣陣而起,猶如戰場兇靈一般,朝著這邊殺將而來,劉遠鵬大罵道:“從來都是錦衣衛包圍人,今日卻當了一次餃子餡,真是他孃的晦氣。” 甄俊武還算冷靜,立刻大聲喊道:“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