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興堂冷冷的將王桂蘭瞪的心裡發毛,連忙就要告退,林興堂怒聲呵斥道:“給鳳珍道歉,自己家人也欺辱,你簡直有違婦道,我林家怎有你這樣的刁蠻惡婦?” “老爺子,您消消氣,我這不是也為林家名聲著想嘛。”王桂蘭委屈的解釋著。 林興堂心情十分煩悶,他本身身體就不好,如今又看到這種不公之事,氣的他連連咳嗽,林誠對著王桂蘭揮揮手,讓其趕緊退下,別再惹老爺子生氣了,王桂蘭早就想溜了,趁這個機會連忙心虛的退了出去。 林興堂怒言道:“惡婦,惡婦啊……” 林誠連忙為其順著後背,勸道:“老爺,您保重身體啊,萬不可再動怒了。” 林興堂搖搖手,苦笑道:“林家一事接著一事,事事丟盡我臉,死後有何顏面去見列代祖宗?我林興堂愧對祖先牌位啊!” 林誠勸道:“老爺,這也並非你的過錯……”林誠根本不知道林不邪所作所為,還以為林興堂只是對林苦海而耿耿於懷,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那一臉平靜揉著面的梁鳳珍,她絲毫不聞剛才的吵鬧,彷彿心裡只有那兒子愛吃的東西,只見梁鳳珍臉上三道血痕,歷歷在目。 林誠不忍的走向前,輕聲問道:“三夫人,您的傷。” 梁鳳珍苦笑一聲,輕輕搖了下頭,那苦笑始終掛在嘴角,也不看林興堂與林誠,繼續手上的事情,自剛才的羞辱,她是沒有反駁一句話。 林興堂緩緩閉上眼睛,輕嘆一聲:“鳳珍,苦了你了,等不謀回來,我為你做主!” 梁鳳珍輕輕搖了下頭,苦澀的眼淚順著那臉上醒目的抓痕緩緩落下,又滴進了那麵糰裡,但始終沒有訴出自己的委屈,也沒有說出一句言語。 林興堂轉身走出廚房,林誠緊緊跟上,林興堂伸手止住林誠,吩咐道:“你在這裡給我看著,誰若是再敢到此打攪鳳珍,通通趕出林府!” 林誠點頭稱是,林興堂顫巍巍的扶著門口自行離去了,林誠知道如今的林興堂心裡就跟那稀泥一樣,林苦海怎麼說都是他的孫子,如今更是親眼目睹梁鳳珍的的處境,懊悔之意湧上了心頭。 林誠就在廚房門口站了一夜,直到雞鳴不曾動彈過一下,梁鳳珍在廚房內平靜的做了一夜的饅頭與菜餚,為今日即將行刑的林苦海親手做上最後一頓飯菜。 東方泛白,日出之後,所有人都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而梁鳳珍也一身疲憊的出了廚房門,手裡多了一個食盒,她也不聞林誠的問候,徑直走向了自己屋裡,林誠深知這個女人心裡悲涼,也不過多打擾。 不多時梁鳳珍換了一身素衣,提著食盒走了出來,雖說臉上擦了一些胭脂水粉遮了一下傷口,但是那三道抓痕還是非常明顯,她輕步走出了林府大門,向著菜市口的方向走去。 林誠連忙快步向著後堂走去,顯然是要將此事稟告林興堂聽之。 梁鳳珍一身素衣走在淒冷的大街上,眼裡沒有一絲情緒,她手裡小心翼翼的緊緊握著那食盒柄,生怕灑了一樣,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街上人煙稀少,秋風呼嘯著落葉飄飄然飛去。 李不白抻著老腰扭動了一下,看著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柴興隆,不禁有些輕笑,他用手推了一下柴興隆的胳膊,喚道:“我說興隆啊,還起了,吃罷飯,咱們一起去送送林兄弟可好?” 柴興隆被這一推,也醒了過來,用右手死命的揉了下滿是眼屎的眼角,打了個哈欠道:“哈欠,李大哥,你醒這麼早幹啥?離午時三刻還早嘞!” 李不白笑道:“再灌些咱們的酒來,給林兄弟再喝上一回,咱們的酒容易醉,砍頭就不那麼痛了。” 柴興隆從床上坐了起來,打起了一點精神,附和道:“好吧,咱們的酒容易醉,希望林兄走的沒那麼痛苦。”說完起身開始了梳洗,銅鏡裡的他還是看著有些稚嫩,與李不白這樣的中年人一比,顯得更加年輕了。 李不白笑道:“看你姐姐,有沒有醒來,問一下她是否願意一同前去,說實話,林兄弟當然更想喝一口你姐送的酒。” 柴興隆眼珠子轉了一轉,嘆道:“好吧,我去勸一下姐姐……” “不用勸了,我去就是!”門外傳來柴如意的聲音,李不白沒有感到意外,以他的聽覺,自然知道柴如意就在門外,他剛才這話也是有意說給門外的柴如意聽的。 柴興隆開心的笑道:“姐姐,你終於肯去見一下林兄了,真是太好了。” 李不白笑道:“你小子用不著這麼高興吧?” “還請李大哥下樓來,吃口便飯,我也想做點吃食給苦……給他下酒。”柴如意說完,轉身下得樓去,李不白與柴興隆相視一笑道:“都說情字難解,果然如此啊。” 李不白兩人也紛紛下了樓,柴興隆掏出一點銀子往櫃檯上那掌櫃子臉前一放說道:“楊掌櫃,這銀子你收下,讓家姐借用一下廚房行個方便可好?” 那老掌櫃的昨晚似乎與柴興隆已經談成了生意,算是生意上的夥伴了,他一把又將銀子推了回來,笑道:“柴小兄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