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落只是身體虛弱,精神不好,休息了一夜一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精力充沛,對於佟程的指使,嘴說煩,手腳卻很違背自己的話,為他忙這忙那的。
吃完了晚飯,佟程沒受傷的那隻手墊在腦後,衝對床的人動動嘴巴,示意她給自己喂點水果,見她不動,索性哼唧著說道:“我那個手疼,看在我幫你擋刀的份,多少照顧我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都被他說了,年小落瞪了他一眼,還是將床頭櫃的水果拿過來,喂到他唇邊。
佟程吃到嘴裡,甜在心,這段日子,他也過的不好,等自己想通了,準備去見她的時候,又遇到那個徐薇,那更不能去找她了,每天除了煩心,便是工作專案出事,沒一件順心的事情,他將自己徹底投入到工作,企圖麻痺自己。
也希望連日工作忘掉煩惱,卻在得知她退出娛樂圈的時候,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難以負荷,“啪嗒”一聲斷了。
而她懷孕,則是將他唯一的顧慮都消弭了,再無顧忌的來了。
幸虧他來了,想到傍晚那一幕,他還很心有餘悸,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年小落看著他冷峻的臉,發現他也瘦了一圈,暗道他應該太忙工作的事情了,所以才沒有休息好,對於他為什麼來醫院,她雖然好,卻不敢問出口,萬一他只是順路,或者湊巧來看什麼人,她不是自取其辱嗎。
懷著滿腹心事,她洗漱一番,回到了自己的病床,背對他躺下,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挺好的,她不想想太多,自尋煩惱的事,她不想再做了。
可她沒躺下多久,聽到後面病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她床一重,一副火熱的身體,瞬間貼了來,她後背猛地一僵,咬緊了下嘴唇。
佟程輕輕的環她的腰身,憐惜的摸著她的肚子,聲音微微哽咽:“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他說的是“你們”,年小落的眼眶馬溼了,不打算回應。
“老婆,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我不該一直不去找你。”佟程沒有得到回應,也不著急,繼續自言自語的解釋,“我本來想在你退出娛樂圈那會去找你,可是正好有事耽誤了,只來得及讓人撤掉那些評論。”
做好事不留名,這樣的事情,佟程很少做,何況他現在是為了拉年小落的好感度,當然要大著臉說出來啊,不然她根本不會知道。
年小落吃了一驚,原來那些熱搜新聞通稿是他撤的,難怪助理說公司沒出手,她還在想是不是顧城做的,可是顧城即使人脈再深,也犯不著為了她下血本。
這麼一想,後來的事情也說得通了,那些小報都不敢亂寫,現在只有部分人還在討論,但是影響力已經明顯下降。
佟程的手很溫柔,順著她的肚子開始摸,後來越來越不對勁,摸到了她的胸口,甚至鎖骨,被她打掉,他粗喘了兩聲,然後咳了咳掩飾尷尬,問了一句最為關心的問題:“什麼時候有的?怎麼不回家找我?”
提到這個,年小落剛才被他撩撥起來的那點曖昧感覺,霎時間沒的一乾二淨,她忽然冷笑了下,說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記得時間,那段日子,她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是煎熬,和最近那段時間相差不多。
“有天拍戲忽然暈倒,我去檢查,才知道懷孕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想好要不要,雯雯一直支援我,我才有了主意。”
那時,蘇雯雯正好回來,不管她做什麼決定,都說要幫她到底,因為有了支撐,她才無懼無悔,一心想把孩子生下來。
說到蘇雯雯,佟程臉的表情十分晦暗,病房裡十分昏暗,沒有任何燈光,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鋼針紮了一樣的疼,喘息都是痛的。
那天,蘇雯雯去找他,他是怎麼做的?
他很不客氣的將人趕出去,認為是年小落故意要討好,認為是她們姐妹使出的計策,他倔勁一來,根本不相信蘇雯雯的話。
結果……
“對不起,詩藍,蘇雯雯去找我,可我以為她在框我……我是個爛人!”
年小落聽著他顫抖的聲音,似乎他在極力隱忍著什麼,可她沒有任何感覺,反而笑了笑,語氣很堅定:“是啊,哪怕我明知孩子的父親是個爛人,還義無反顧的要生下他,我不忍心將他打掉,他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我們也沒權利隨意處決一個小生命。”
她說完很長一段時間,佟程都沒有反應,安靜的抱著她,後來將頭埋在她頸項裡,有一抹溼意流到她脖子了,她才察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