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月被安置在宮羽的院子裡。
那院子比之之前大了一倍有多,方位也好,裡面的擺設精緻華貴,均是上品,府中除了正妃和四位側妃外,最好的院子,便是宮羽現在住的引鳳院。
掠月剛將東西放下,宮羽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青衣丫鬟,一人手中捧著衣裳,一人手中捧著首飾。
掠月連忙站起身,“宮姨娘,奴婢有衣裳穿,不用了。”
宮羽讓丫鬟們將衣裳首飾放下後,示意她們離開。
屋子裡很快只剩下宮羽和掠月兩人,宮羽坐在上首,“掠月,我如你所願,讓你進了二皇子府,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掠月感激道:“奴婢多謝宮姨娘給奴婢這個飛上高枝的機會,奴婢先前說過願意成為高姨娘固寵的工具,奴婢絕不食言。”
“很好!”宮羽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掠月,“這上面寫的東西,你認得吧?”
掠月接過看了兩眼,震驚地看著宮羽,“這…這怎麼會在你手上?”
“這你不用管!”宮羽別開眼,“不怕實話告訴你,昨天我向陸心顏要你時說的那番話,是我編的,二皇子根本不記得你的樣子,更遑論對你念念不忘!”
“那…這些聘禮?”
“是我在二皇子面前推薦了你!”宮羽望向掠月,“今晚二皇子請了不少仕林中人過來,到時候你要好好表現,能不能被二皇子看上,達到你接近二皇子的目的,看今晚!”
掠月瞬間明白了宮羽的意圖,“不,奴婢不能這麼做!奴婢不能對不起小姐!”
宮羽諷刺一笑,“你跟著我進了這二皇子府,以為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告訴二皇子,你進這二皇子府別有用心,而指使你的人,便是陸心顏!”
“宮姨娘,你!”掠月氣得發抖。
宮羽站起身,雙手一攏,“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準備,晚上傾盡力演出,被二皇子看上!那時候,才是你好我好,陸心顏也相安無事!”
她離開後,掠月捏著那張紙,忍不住後悔自己的愚蠢與輕信。
在死去的弟弟與背叛陸心顏之間,她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將對陸心顏的影響減到最小。
對不起,小姐!你對我這麼好,我卻要背叛你!這世你的恩情我償還不了,下輩子就讓我掠月做牛做馬報答你!
入夜,華燈初上,二皇子府裡燈火通明,華光溢彩。
水榭旁,粼粼波光裡倒映出歡樂的氣氛,杯盞交錯,笑語不斷,隨風飄到二皇子府每個角落。
大冬天的宴客,本該在室內,不過今日來的都是仕林中頗有名氣的文豪,冬夜水榭賞詞,倒也不失風雅,更何況武轍命人在亭子四周擺上數不清的炭爐,喝的又是暖酒,身上很快就熱了,夜風一吹,只覺涼爽,不覺寒冷。
文人雅士相聚,品詩論詞少不了,紅袖添香少不了,輕歌慢舞亦少不了。
幾樣合在一起,很是熱鬧,原本有些清高的文人,神情緩下來不少。
一行人中,唯有兩人從頭到尾,一直板著臉。
那就是沈雨煙的父親沈謙之,以及自雲宵山莊之後,很少露面的沈青竹。
兩人沒有好臉色是正常的,畢竟沈雨煙流產不過三四天,這二皇子府就大擺宴席,他們能有好臉色才怪了。
如今一直繃著沒掀桌子反臉,主要是因為昨日武轍送去沈府的請帖裡,夾著的那一封信。
等見到廬山真面目後,若不滿意,再發火不遲!
酒過三巡,有人等得不耐煩了,“二皇子,您什麼時候揭秘?”
“對啊,別把我們誆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一位清瘦的文人站起身,滿臉清高,“二皇子,您若是借個虛名將我等騙來,那恕柳某不奉陪了。”
他這一起身,不少人紛紛跟著起身。
“各位少安無躁,少安無躁,”武轍連忙安撫,轉向身側,“宮姨娘,準備的如何了?”
“二皇子,一切就序!請靜心欣賞!”今日宮羽赫然在列,她坐在二皇子右手邊,聞言拍拍手。
場上舞姬迅速退下,絲竹聲一轉,悠揚流暢的曲調,自樂師指尖傾瀉而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一名白衣女子,面覆輕紗,隨著曲調,連唱邊舞到水榭中間。
轉身,旋轉,絲帶翩飛,那抹纖細的白影,跳躍間,如月下掠影,花間虛影,美得不似人間所有。
然而所有人的心思,除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