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未央宮。
“轍兒,那個賤婢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出手相助?難道你不知道,正是那賤婢的主人陸心顏,害得長平瞎眼毀容嗎?”皇后壓著怒火,“如今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對付她,卻被你從中破壞,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真對那賤婢憐香惜玉?”
武轍道:“母后,兒臣這次能醒過來,是明芷鄉君的功勞!”
“那又怎樣?難道因為這樣,就能彌補長平的損失?”皇后冷哼道:“太醫之前說了,幸好那酒飲得少,又發現及時,並無大礙,只是需要些時日才能醒過來,沒有鄉君,你一樣會醒過來。”
“母后,兒臣知道,這並不是兒臣幫她的主要原因。”武轍道:“母后,你知道月姨娘為何不待在郡主身邊,進兒臣府中?”
“貪圖榮華富貴唄,還能怎樣?”皇后不以為然,覺得武轍簡直問了個不要太蠢的問題。
“四年前,兒臣私服去鴛鴦樓,看中了一個送酒少年…”
“少…少年?”皇后心口一跳,“莫不是女扮男裝?”
“不,貨真價實的少年。”武轍道:“兒臣一時把持不住,事後讓人殺了他,那少年,正是月姨娘的弟弟。”
皇后聽得差點要暈,“混賬,你居然…你居然對一個少年…動那種心思?”
她罵他的原因,不是他殺了人,而是他不該對一個少年動心思。
“你不知道你父皇最討厭這種事情的嗎?”皇后怒道,而後一驚,“莫非那陸心顏用此事來要脅你?”
武轍並沒有直接回答,“母后,當初兒臣上鴛鴦樓,不是一人去的,是有人帶兒臣去的。那少年,也不是兒臣親手殺的,是兒臣害怕被父皇發現,帶兒臣去的那人殺了那少年。”
“是誰?”
“皇兄。”
“大皇子?”皇后眼裡冒出冷光,“沒想到他倒是真能忍,直到現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兒臣中的毒,也是皇兄安插在兒臣身邊的人下的。”
“反了他!”皇后拍桌怒起,“這事一定要告訴你父皇!”
武轍連忙攔住,“母后,證據已經毀滅,告到父皇那也沒用!”
皇后冷靜下來,“你說的沒錯,告到你父皇那也沒用,有證據也是一樣!”
“母后這是何意?”武轍不解。
皇后冷笑一聲,“轍兒,你覺得在你父皇心中,是你的性命重要,還是他的皇權重?”
武轍神情微變。
“朝中除了你、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位成年的皇子外,還有四位未成年的皇子,以及三位有孕的妃子,你父皇正值盛年,在位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十年多後,朝堂上有能力競爭皇位的,可就不只你們四人,而是最少八人,甚至更多!少一個你,算什麼?”
武轍道:“但兒臣畢竟是嫡子。”
“嫡子又如何?你父皇並不是前皇后所生,最後登上皇位的卻是他!”
“那是前太子試圖謀反…”
皇后露出詭異的笑容,打斷道:“都是太子了,謀什麼反?成王敗寇的下場而已!”
武轍大驚,“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面色微凜,厲聲道:“剛才母后說的話,你就當沒聽過!知道嗎?”
“是,兒臣知道了。”武轍後背驚出一身冷汗,若被父皇知曉他知道他的秘密,只怕…
“自長平受傷,你父皇為了鞏固皇權,對害她之人輕輕放過,母后對你父皇便徹底心寒了。總之,對你父皇來說,現在什麼都重不過他的皇權!”皇后道:“轍兒,你放心,這皇位,母后無論如何也會幫你得到。”
“母后,你想做什麼?”
“這你別管,你現在好好清查你身邊的人,不要讓那幾個有可乘之機,特別是大皇子!”
武轍道:“母后,蕭世子給了兒臣一份名單,是皇兄安插在兒臣身邊的人的名單,作為兒臣救月姨娘的交換條件!”
“難怪你會出面救那賤婢!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不少時間。”皇后欣慰道:“這事你做得對!不過,為防蕭世子的這份名單真真假假,在剷除這些人之前,你要好好查清楚!”
“知道了,母后!”
——
英武殿。
常春尖著嗓子,“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葛太師道:“啟稟皇上,甘山巡撫袁修上報,江臨織造局七天前準備上貢的織物器皿等,在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