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來時已知是要回貴饒話,當下便直言,“認識。”
“那他是可是近期進入你們工匠隊的?”
“三日前,七月十五。”劉全如實回答,又忍不住好奇道:“少夫人如何知曉,他是近期才加入的。”
“你們工匠隊常年大太陽下工作,日哂雨淋,面板黝黑粗糙,手上老繭叢生,但他膚色白皙,手上的老繭亦不明顯。”
“少夫人觀察得真仔細。”劉全真心讚道。
“他既然從未做過工匠活,為何你們會收他進來?”
“少夫人,實不相瞞,我們東家有些關係,朝中各大臣家中若需修葺,都會找我們東家,因此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之家,稍有差池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在選人上,東家十分心,不僅要技術過關,人品也必須過關,若沒有熟齲保介紹,再經過重重考核,是萬萬不會隨便讓人加入的。”
劉全道:“這次阿貴之所以能進來,是因為貴府有人介紹之故。東家想著修葺時間短,又是府中人介紹,便順水推舟應下了。”
“是誰介紹的?”陸心顏問。
“這個…”當時介紹的人,特意交待過不要出去,免得府中別的貴人多想,劉全有些猶豫。
雖然對方不是什麼人物,但閻王好過,鬼難纏,若被懷恨在心,對他實在不利。
陸心顏似笑非笑,“劉領班,你可知這人自稱是我的姦夫,已經被拆穿了。”
劉全後背陡的一溼,“回少夫人,這人是一位自稱王婆子的人介紹的,她她是夫人身邊最得力丫鬟的遠房姑媽。”
“你胡什麼?”江氏大聲喝道。
“的句句屬實,不敢亂言。”劉全道:“眾人都知府中之事由夫人掌管,此次的們能幸替侯府修葺,都是多得夫人看重!若不是因為如此,的絕不敢收阿貴進來。”
陸心顏慢悠悠道:“搞了半,原來這人是夫人身邊,春桃的遠房姑媽介紹的啊,那他知道我的情況,有我的帕子就不足為其了。只是不知夫人這般做,到底居心何在?”
江氏氣極,她將此事交給春桃去辦,萬萬沒想到那個王婆子直接就將春桃給搬出來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娘,這事媳婦並不知情,請娘替媳婦主持公道!”
封氏淡淡道:“嬤嬤,將春桃喚來問問。”
“是,老夫人。”
春桃來的時候,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面上雖謹慎,卻沒有慌張,直到看到跪在地上的阿貴,神情才變得慌亂起來。
“奴婢見過老夫人,夫人,少夫人。”
封氏沒講原由,直接問她:“春桃,地上跪的這人,是你遠房姑媽介紹的,你可知情?”
春桃心裡一陣冰涼,她有種直覺,事情已經暴露了。
但她還存著一絲僥倖,眼角餘光看向江氏和周嬤嬤,還有地上的阿貴,期望能看出老夫人問這話的用意。
是在套她的話,還是在對質。
江氏和周嬤嬤冰冷的臉,阿貴視死如歸的神情,讓春桃的心降到了冰點。
她艱難開口,“回老夫人,奴婢知道。”
“砰”的一聲,封氏一掌拍在椅把上,隱含著壓抑的怒火,“你為何要陷害珠珠!?”
春桃跪在地上,“因為奴婢懷疑,奴婢姑媽被趕出府,是少夫人暗中陷害的,奴婢要為姑媽報仇,所以利用夫人之名,私自做了這一切!所有事情與夫人無關,奴婢願意承擔所有責罰!”
封氏深吸幾口氣,“大媳婦,你掌管中饋,春桃又是你的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陷害府中主子,杖責三十後趕出府!”江氏面含愧疚,“媳婦御下無方,願自罰三個月月銀。”
“珠珠,這般處置,你可滿意?”封氏深深看了一眼陸心顏。
“祖母,珠珠無意見,就依夫人所言。”陸心顏道:“不過有件事,珠珠想趁此了了。”
“什麼事?”
“夫人身邊的周嬤嬤還欠著珠珠三十耳光,趁今日,一起了了吧。”陸心顏意有所指:“我怕日後沒機會收回了。”
周嬤嬤身子晃了幾晃,面色慘白。
回府已經二十,陸心顏一直沒派人來執行,周嬤嬤以為她看在封氏和江氏的份上,將此次揭過了。
哪知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
若是平時提出,周嬤嬤還可以倚老向封氏和江氏求求情,但現在陸心顏剛剛才受冤,她怎能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