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看著那條絲巾,只覺得原本平平淡淡的裝扮,因這一條隨風而動的絲巾的存在,而靈動鮮活起來。
就像一副平淡的山水畫上,突然在某處綻放幾朵紅梅點綴其中,意境立馬深遠幽曠。
陸心顏含笑而立,一路行來,多少少女對她頸間的絲巾投以好奇驚豔的眼光。
剛才溫如香和杜月清雖然極力不看她頸間的絲巾,但眼中無法掩飾的震驚與嫉妒,卻沒有逃脫她的眼。
“你…你頸間的這個,是披帛嗎?”葉霜不由自主問。
陸心顏道:“這個叫絲巾,或者圍巾,與披帛類似,因為用法不同,所以叫法不同。”
葉霜敏感地抓到幾個字,“用法不同?還有別的用法嗎?”
陸心顏回道:“我現在圍的是比較長窄的絲巾,還可以有其他型別。比如細如絲帶,或寬如一匹布,或者短到只比脖子圍度長一些,亦可以長達一米或以上;可以是各種形狀,如方形三角形,也可以新增一些不同的細節,比如流須珍珠或鈴鐺等,花色材質上更是不受限制。”
陸心顏每一點,葉霜的眼睛便亮一分,到最後亮得如現代千瓦燈炮似的,“請問夫人怎麼稱呼?”
“在下陸心顏,廣平侯府世子夫人。”陸心顏頓了頓,“不過我喜歡別人稱呼我陸姐。”
反正以後都要是陸姐,不如早點糾正,免得日後改口麻煩。
“陸姐,”葉霜走到陸心顏面前,面帶親切笑容,做出邀請的手勢,“請隨我來。”
呆楞住的羅掌櫃,迅速反應過來,尾隨而去。
一臉懵逼的夥計此時也醒過來了,熱情地招呼青桐和荷,“兩位姑娘,你家主子既然得了我們大當家的青眼,定會如願以償,兩位可先隨我到後房歇息一會。”
素染坊後面有幾間屋子,專供貴人姐們累了落腳,讓兩個丫鬟身份的人去歇息,倒是第一次。
夥計敏感地意識剛才那位夫人絕非池中之物,遂對青桐荷越發客氣起來。
青桐荷涉世不深,並沒覺得夥計此舉有何不妥,隨意點點頭,“謝謝哥,請帶路。”
不卑不亢的態度,越發讓夥計高看,態度上便更加殷勤謹慎了。
夥計給青桐荷送完茶點,一回到店中,便看到店中間兩位風流倜儻如神邸的男子,一個妖,一個冷。
店裡客人很多,剛才葉霜現身並沒有引起太大轟動,因為這幾年來,見過她真容的人越來越少。
葉霜與陸心顏交談間,並未直接出自己的身份,所以客人們只是好奇地盯著陸心顏與葉霜看了幾眼。
如今蕭逸宸和公孫墨白一現身,客人們不少認識的,紛紛靠攏一起聲議論,有些女客人更是看直了眼,羞紅了臉。
這等陣勢兩人自是見怪不怪,公孫墨白見到先前招呼陸心顏幾饒夥計,桃花眼微挑,風流自顯,紅唇輕勾間便讓夥計的心跳快了半拍。
“兩位公子,”夥計笑臉相迎,“有什麼需要的嗎?我們這店裡雲錦蜀錦…”
“剛剛那位中年女子是你們葉大當家吧,她親自邀請宮少夫人上去?”公孫墨白打斷道。
只要是京城中人,沒有不知曉素染坊葉霜的規矩。
能得她青眼的人不多,能得到她親手織染的布的人更少,而能讓她親自下樓相邀的人,則是少之又少,寥寥無幾。
公孫墨白對此好奇不已,待青桐白芷離開後,便進來探個究竟。
夥計嘿嘿一笑,“公子好眼力。”
僅管公孫墨白親眼所見,聽到對方承認,還是吃了一驚,“你們葉大當家規矩不是很大的嗎?難道宮少夫人透過了考核?”
“正是。”
公孫墨白不可思議道:“正是?她畫了什麼竟然能透過葉大當家的考核?”
“這個的也不清楚。”夥計倒是沒撒謊,以他的身份,是不夠格看那陸心顏畫的內容的。
見問不出什麼,公孫墨白揮揮手,讓夥計下去了,他一手輕撫下巴,眼裡露出興味的光,“逸宸,我發覺我對這個宮少夫人越來越好奇了!”
蕭逸宸微屈的五指不自覺緊了緊,冷聲道:“不過是一已婚婦人,有什麼好奇的!”
已婚兩字故意咬得重重的。
“這話我可不認同。”公孫墨白道:“會作詩詞,會妝扮,會做奇怪的美食和稀奇的玩意,還會設計衣裳!我實在好奇,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再厲害也是已婚婦人,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蕭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