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沒欺負你,你也沒遇到危險,沒遇到危險,你便不能動手!”她手下略用力,“我是這院子裡的主人,這院子裡的一切,我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荷,拿刀來,我要切了這耳朵,等會做一道涼拌猴耳,送給祖母下酒!”
“你…你…你強詞奪理!”猴子氣得哇哇叫,他可不想做個沒耳朵的猴子!
“這話可都是你的!”陸心顏垂眸看著他,掩住眼中的光芒,“我是荷的主子,不然你叫你家主子來,咱們當面評評理!免得我以大欺!”
猴子一聽有理,立馬扯開嗓子,“少爺!少爺!快來救救我,我被人欺負了!”
這語氣,與荷如出一轍。
陸心顏忍不住噗嗤笑了。
不過笑歸笑,她可沒閒著,在猴子剛扯嗓子時,她伸手攔住頭上步搖,免得被風吹動,擋住她的視線。
然後雙眼雷達似地掃向對面院子,想找到那個可惡的男人。
可惜她並不是煉武之人,目力有限。
而且院中有樹,擋住不少視線。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月牙色繡淺藍色雲紋袍角突然出現,又驟然消失。
陸心顏等了片刻,沒見到人,有點失望。
望望耳朵都被她擰紅聊猴子,“你給荷道個歉,保證以後都不再偷棗子,我便放了你。”
猴子栽在一個不懂功夫的女人手裡,十分不甘心,哼了一聲不肯道歉。
“荷,刀拿來了嗎?”
荷脆生生道:“早就拿來了。”
她舉著明晃晃的捕,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走向陸心顏。
候子立馬慫了。
算了,師傅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對不起。”他聲道。
“你什麼?我聽不到!”荷舉著捕,昂首得意道。
“對不起!”猴子咬牙。
這時,耳朵一鬆,他立馬猴似地從牆頭躍下,倒退老遠。
“跑那麼快乾什麼?”陸心顏笑得絢麗如花,“我過請你吃瓜的。”
她將盤子往牆頭一放,“拿去吃吧。”
那笑臉晃得猴子心頭一震,卻越發警惕地看著她。
“我放在這兒,你愛吃不吃。”陸心顏轉身跳下凳子,大聲問:“荷,這京城的鳥兒喜歡吃瓜嗎?”
“這瓜這麼甜,鳥兒要是不喜歡,我喜歡!”荷大聲回道。
猴子一聽荷喜歡,心想那丫頭跟他有仇,肯定不想給他吃,若是他下手慢點,肯定沒得吃了。
他受不住誘惑,施展輕功,快速躍上牆頭,拿走盤子,又迅速退回。
荷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盤子瞬間從眼前消失。
陸心顏抿唇一笑,對一直靜靜站在那的白芷道:“白芷,祖母該醒了,我們走吧。”
猴子拿到甜瓜後,迫不急待地塞了一塊到自己嘴裡。
頓時,一股清甜從嘴裡蔓延開,迅速從喉嚨滑到胃,擴散到四肢百骸。
猴子的眼睛亮了,“得給少爺嚐嚐。”
他興沖沖地端著盤子,跑向一間屋子。
“少爺少爺,這瓜好甜,真的好甜,你試試!”
某間虛掩的門被開啟,猴子跑到內室,突然驚撥出聲,“少爺,你怎麼啦?又發病了?秦叔叔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嗎?”
到最後,猴子的聲音,已隱隱帶著哭腔。
“我沒事,剛剛練功一時岔了氣。”那道讓陸心顏尋覓良久的清冽嗓音,輕吐氣息。
“是不是我剛剛吼得太大聲,驚擾少爺練功了?”猴子趴在床邊嗚嗚道。
他趴下的瞬間,男子的臉,頓時全部露了出來。
眉若飛劍,眸若琉璃,睫若扇羽,面容如刀刻般,清冷而絕美。
一身月牙色繡淺藍雲紋的錦袍,如漂浮在蔚藍空中的朵朵白雲。
此時面色蒼白如雪,卻無損他的容顏,反而生出一股脆弱惹人心疼的美。
他的呼吸極不規則,時快時慢,似生了重病。
男子神情淡淡,“你去將秦大夫開的藥煎副來,我休息一會。”
猴子一抹眼,“是,少爺。”
等他離開後,床上男子,鎮國公世子蕭逸宸,面上清冷散去,眸中閃過又冷又寒的厲芒。
剛才猴子喊他救救他的時候,他剛從前院過來,跨過院門的剎那,隨意一望,卻硬生生止住了腳。
牆那邊探出大半個頭的女子,被院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