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那時年歲,曾和一閨中密友偷偷混進去安康伯府瞧過。當時覺得你娘真是美若仙,仙女下凡也不外如是,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原來還有這等淵源,臣婦倒真是不知!”陸心顏順著話道。
“過了兩年,你爹安康伯無意中得罪了一個大貴人,本宮父親便完全與安康伯府劃清界限,在家裡連提都不許提,所以現在知道的人更少了。”陳妃道:“宮少夫人,你可知當年安康伯得罪的是何許人也?”
“何人?”
陳妃道:“安康伯得罪的,是皇上的親弟弟,太后的親兒子,如今遠在北州封地的三王爺瑞王!聽當年瑞王喬裝打扮上青樓,與安康伯同時看上一名女子,安康伯沒有認出瑞王身份,雙方大打出手,安康伯府的下人不心傷了瑞王,太后震怒,你娘便求到宮老夫人面前,請她出面向太后求情,因為此事瑞王亦有錯,傳出去於瑞王名聲不好,加上那時皇上登基沒幾年,朝中不穩,前太子黨以及前朝餘孽蠢蠢欲動,太后不想多生事端,看在宮老夫人面子上,放過了安康伯府。”
陸心顏心想,怪不得太后對祖母和四姑親善,對她這個祖母的孫媳婦卻明顯不善,初初以為是武婉在太后耳邊吹了風,現在看來太后是對安康伯府有成見,所以連帶她這個已經出嫁的安康伯府大姐也看不順眼。
“謝陳妃娘娘提點!”陸心顏頷首致謝,心裡卻對陳妃故意將這個秘密告訴她感到奇怪。
兩家雖是祖上是親戚,但早已斷絕來往,太后對她不喜,武婉對她不喜,皇后對她也不會好到哪去,後宮最尊貴的幾人都對她沒有好感,陳妃為什麼要示好拉攏她?
陳妃似乎對陸心顏所想一無所知,繼續道:“自此之後,當年知情的人家雖少,但都下意識同安康伯府保持距離,其他人家不明原由,卻紛紛效仿,於是安康伯府在京中便成了一個微妙的存在,一些層次高的宴會,很少會邀請安康伯府的人參加!不過這件事情即使宮中很多老人,包括孔淑妃蕭貴妃在內都不知情,所以華衣祭上,你會成為最後的勝出者,否則…”
她頓了頓,“這次太后有意選出一人為長安公主製作生辰當日穿的華服,宮少夫人倘若不另闢蹊蹺,這最後的人選,只怕與宮少夫人無緣了。”
長安公主便是二公主武蓁的封號。
陸心顏剛剛在御花園對陳妃積攢的那一點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了,什麼另闢蹊蹺,這分明是暗示她使些手段對付李琴萱與楊柳兒,讓自己獨佔鰲頭!
但是這麼做對陳妃有什麼好處?負責的人是楊妃,難道是想利用表演出錯一事,打擊楊妃嗎?
“謝陳妃娘娘提點。”陸心顏再次道謝。
陳妃笑了笑,“長安公主喜歡在蘭林那邊走動,宮少夫人有空的話,可以去那邊看看,那邊風景不錯。”
這話是在暗示陸心顏去結交長安公主,倘若長安公主看上了她,看在長安公主是壽星的份上,太后或許會選中她。
陸心顏暗中皺眉,懷疑自己先前的懷疑,是不是多心了。
“對了,本宮看你對被毒蛇咬後,毒性發作時的症狀瞭如指掌,莫非宮少夫人也習醫?”
“回陳妃娘娘,臣妾對醫術一竅不通,不過臣婦身邊有一個略懂醫理的丫鬟白芷,聽她得多了,便懂了些皮毛,不足掛齒!”
陳妃突然有些痛苦地揉揉太陽穴,然後放下手羨慕道:“你運氣可真好,有個懂醫理的丫鬟在身邊,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都可以快速醫治,少受好些罪。”
陸心顏道:“陳妃娘娘過獎了,宮中太醫醫術高明,若您身有不適,定能快速診治,藥到病除。”
陳妃又按按太陽穴,嘆息道:“世人都是如此認為,可實際如何,也只有宮中人才最知曉,就拿本宮這頭痛來,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時不時就會痛上一陣,有時整晚整晚睡不著,本宮多想從外面找個大夫瞧瞧,但宮中禁止外男進出,大夫也一樣,本宮也只好作罷,由得太醫院的太醫瞎折騰。”
陳妃話裡的意圖如此明顯,看在先前荷一事上陳妃並非偏幫、依據處理的份上,陸心顏道:“如果陳妃娘娘不嫌棄的話,臣婦讓白芷來替您把把脈可好?”
“真的嗎?那太好了!”陳妃面上一喜,“那本宮現在派人去將她接來可方便?”
“方便。”
陳妃立馬喚來身邊的大宮女玲瓏,讓她去百花宮將白芷請過來,然後不好意思笑道:“瞧本宮急的,讓宮少夫人笑話了。”
陸心顏微笑道:“這頭疼的病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