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方才不過是勉強鎮定,如今蘇昭儀一喊,頓時慌了神,完全按陸心顏的吩咐行事了。
幾人進到殿內,白芷迅速上前,握住面色慘白的蘇昭儀的手,“蘇昭儀,我會保住你的孩子的,你放心,放鬆些,你若緊張,腹中皇子也會跟著緊張。”
她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力量,蘇昭儀深吸幾口氣後,略微平靜下來。
白芷迅速把了脈,取出銀針在蘇昭儀身上紮了幾針,蘇昭儀感覺身下不再出血,心中大定,“孩子,我的孩子沒事了吧?”
“沒事了。”白芷溫柔道:“您先睡會,等會太醫來開幾副安胎藥,保證孩子以後都健健康康的。”
蘇昭儀因為懷孕嗜睡,白睡得多,晚上入睡有些難,心緒不寧之際到院中散步,菡萏見風大回房去拿披風,哪知就遇上了那種事。
她一想到那鬼模樣,仍忍不住發抖,“那‘鬼、鬼’抓住了嗎?”
白芷道:“沒有鬼,那是有人假扮的,您的宮女將她抓住了,明您醒了,便可以審問。”
蘇昭儀這才完全放下心,緩緩閉上眼。
這時,外面傳來宮女們整齊的聲音,“參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陳妃娘娘!”
“蘇昭儀有沒有受到驚嚇?”太后威嚴道。
有個宮女戰戰兢兢道:“嚇…嚇到了,還見了…見了紅!”
“什麼?”太后大怒,蘇昭儀腹中懷的可是她的皇孫!“你們怎麼照顧蘇昭儀的?太醫請來了沒?”
“去…去請了。”
“都給哀家拉下去!”
宮女們齊齊痛哭,“太后饒命!”
陸心顏和白芷以及菡萏從裡面出來,跪在地上行禮後,菡萏道:“太后娘娘,蘇昭儀現在沒事了,正在休息。”
太后一楞,“沒事了?不是…”見紅兩字她實在不想親口出,那是她的親皇孫啊!
菡萏道:“回太后娘娘,蘇昭儀先前是有些危險,多虧了宮少夫人身邊的白芷姑娘替她施針,蘇昭儀現在已無大礙。”
“宮少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太后這才注意到菡萏身邊跪著的陸心顏,細想之下,心頭極為不悅。
蘇昭儀受了驚嚇,陸心顏恰好帶著個曉醫理的丫鬟在此,很難讓人不懷疑,整件事就是陸心顏自編自導的一齣戲,目的是為了透過討好蘇昭儀來討好太后,準確,是討好蘇昭儀腹中皇子來討好太后。
陸心顏從太后語氣中聽出她心中所想,“回太后娘娘,百花宮內鬧鬼,臣婦怕鬼驚擾宮中貴人,便帶人一路追趕來此。”
“胡!宮中有子龍氣保護,怎會鬧鬼?”皇后訓斥道。
陸心顏道:“皇后娘娘的是,臣婦先前不知,現在知道了。這鬼已經被捉住,確定是人為,百花宮裡大宮女皆可作證。”
“何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宮中裝神弄鬼?”太后勃然大怒,“人在何處?給哀家押上來,哀家倒想瞧瞧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菡萏道:“回太后娘娘,因那扮鬼的人先前模樣太過駭人,奴婢怕她明日會嚇壞蘇昭儀,命人將她押下去洗乾淨,奴婢現在就將人帶上來。”
不一會,兩名宮女押著一個全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女子過來,那女子前面頭髮還滴著水,看來是方才宮女替她洗臉時弄上的。
她低著頭,頭髮擋住大部分臉,看不清模樣,不過這白衣黑髮的模樣,若是半夜無端遇到,也會嚇掉半條命。
老人家更信鬼神,太后心中一跳,別開眼。
陳妃見狀道:“你們怎麼辦事的?也不曉得幫她收拾一下,嚇著太后娘娘了。”
菡萏及幾個宮女忙跪下請罪,“對不起,太后娘娘,奴婢一時心急…”
“好了,起來,這也不關你們的事。”太后扭頭看向皇后:“皇后,你去問問,是哪宮的人,受了誰的指使來害蘇昭儀腹中皇子?”
“是,太后!”皇后走上前,威嚴地看著白衣女子,“,叫什麼名字,哪宮的?為何裝神弄鬼?”
“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丁…丁香。”丁香趴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丁香?”皇后衝口而出,“你是昭陽宮的丁香?”
昭陽宮是武婉的住所。
“回皇后娘娘,正是奴婢。”
“胡!”皇后鳳眼一瞪,與武婉幾分相似的容顏上,露出一國之母的威儀,“長平怎會陷害蘇昭儀?”
表面上是長平,可若有心人之人一聯想,定會以為是她這個皇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