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身上馬,馬背上的武昇生出幾分豪氣,“老規矩,按重量算輸贏!”
雖然他從未贏過,但輸人不輸陣!
“三皇子,請!”
武昇也不客氣,雙腿一夾,一聲吆喝,胯下俊馬如離弦的箭,衝向林中深處。
宮田予一路罵一路往住處走去,所到之處眾人皆捂鼻繞行,掩嘴輕笑。
他大約覺得實在太丟人,先找了處有水的地方,顧不得氣微涼,硬是半個身子泡在水裡,將一身臭氣去了八九分。
再後來,有人見他大半身溼漉漉的,問其發生了何事,他臭著臉道:“不心掉到河裡了。”
初時那些裙也相信,安慰幾句,等後來同其他人一匯合,方知宮田予是掉到了茅坑,越發笑得大聲。
陸心顏正在屋裡憩,青桐和荷也在她房裡打瞌睡。
幾人睡得正香甜,突然房門被人一腳大力踹開。
“陸心顏!”宮田予怒氣衝衝地出現在門口,“是不是你讓人搞的鬼?”
陸心顏驚醒,莫名其妙,見他大半身溼透,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宮田予咬牙切齒。
陸心顏被人無緣無故打擾睡眠,本就心裡不爽,見宮田予還跟她圈子,直接翻個身,理都不想理,“不就給我滾蛋!”
“你,你!”宮田予氣得想要上前找陸心顏理論,橫裡突然插入一條手臂,攔住他去路。
“世子,姐讓你離開!”青桐被吵醒,脾氣也不怎麼好。
“陸心顏,你敢這樣對我!?”宮田予暴跳如雷。
“想被扔出去讓人看笑話,還是自己識趣地走出去?”陸心顏切了一聲,“自己選!”
宮田予在石榴院已經被扔出去兩回,自然知道陸心顏不是在開玩笑。
他氣得直抖,指著陸心顏罵道:“你這婦人心腸好是歹毒!本世子剛剛不過了你幾句,你就讓人暗害本世子掉茅坑!實在太豈有此理!回去後本世子定要告訴祖母,將你這歹毒婦人休了!”
“你掉進茅坑了?”陸心顏訝異坐起身,將宮田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難怪我覺得自你進來後,這空氣有絲異味,原來是你!快走快走,別汙染我房裡的空氣!”
“陸心顏,你!”掉進茅坑當然有異味,但這是重點嗎?是重點嗎?
陸心顏似乎才想起宮田予是她派人暗害一事,“哦,忘了跟你,我回來之後青桐和荷一直陪著我,沒出過房門半步,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四姑,四姑離開沒多久。”
宮田予冷哼一聲,“哼!不是你身邊的丫鬟,那就是你通知你姦夫派人所為了!”
陸心顏被氣笑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迫不急待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
宮田予被她諷得臉皮發漲,大聲質問道:“難道本世子有錯嗎?你當馬球場上發生的事情,本世子不在就不知道嗎?若不是你私下與人勾勾搭搭,三皇子蕭世子幾人與你素不相識,為何會獨獨對你關懷備至?”
這話的…倒也不錯!雖然勾勾搭搭得嚴重了些。
不過,“關你什麼事?”陸心顏給他個白眼。
“本世子是你相公!”
陸心顏嗤笑,“成婚前與我身邊的丫鬟暗渡陳倉,新婚夜扔下我去找我的丫鬟,你這樣的人,配嗎?”
“本世子…之前年少不懂事,被人勾引犯下錯事,但本世子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了!你為何還要揪著不放?”
“你所謂的痛改前非,就是不找我身邊的丫鬟,改去青樓裡找當紅的姑娘?”陸心顏似笑非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你…你派灑查我?”宮田予被拆穿,惱羞成怒,“去個青樓怎麼了?哪人男人不逛青樓?就你像個妒婦似的,不依不撓。”
“世子,你想多了,我可沒攔你,你愛去就去,關我什麼事?”陸心顏打個哈欠,“你要是嫖資不夠了,可以去田叔那裡取!一百兩以內隨你,這樣你滿意了吧?沒別的事快走,我要睡覺!”
那隨意自然、慵懶嫵媚的風情,在陸心顏伸懶腰的那一瞬,展露得淋漓盡致,比宮田予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美上數倍。
宮田予心裡突然更不是滋味。
一個女人願意出銀子讓自己相公去青樓,不是大度,而是不在意。
他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他的娘子,不是他以為的,只是因為氣憤他寵幸鶯鸞,在跟他置氣,而是真的沒有將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