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當初在江臨,他一氣之下對她做那樣的事情時,她會喘得透不過氣來;難怪上次他故意靠近她,她面色蒼白地躲開,他以為是嚇著她了,原來根本是因為她的病。
他願意娶只能看、不能親吻不能同房的女子為妻嗎?若是以前旁人來問,他定會不屑大笑三聲。
哪有男人會願意娶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想和心愛的女子,共同探討身體的奧妙?
他公孫墨白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不是聖人!
可當那人換成白芷時,他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公孫公子,慢走。”
這樣的答案早在白芷預料之中,儘管她內心有些難受,卻仍舊毅然地轉身離去。
“你心裡是有我的是嗎?”後面男人大聲道:“不然你不會因為我的靠近,而心跳得那麼劇烈!”
就像有很多女人靠近過他,可他只會為她心跳加速。
白芷背對著他,停下,“公孫公子想多了,兩個人只要靠得夠近,心跳都會加快,不論男女!”
“你撒謊!你騙不了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重要嗎?”白芷淡淡道:“重要的是我不能與男子親吻、同房,不能生孩子。”
從她出生起,她就沒有選擇權。
公孫墨白噎住,她說得沒錯,她心裡有沒有他重要嗎?
那抹出塵的身影在陽光下漸漸遠去,公孫墨白只覺渾身發涼,突然一陣深秋的風吹來,他一個激靈,腦子漸漸清明。
不,重要!她心裡有沒有他,對他來說很重要!
最少,他並不是一個人在一廂情願。
——
鳳陽宮。
生辰宴的衣裳已經送來,樣式是陸心顏設計的,武蓁試上身後,宋昭和幾個小宮女連連誇獎。
武蓁卻半點提不起精神。
按她的想法,其實她是希望選駙馬一事能再往後推的。
可太后不讓。
這幾個月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年邁的太后覺得若再有什麼風波,她只怕自己無法再撐下去了。
在她闔眼前,她希望能看到自己親手帶大的孫女,幸福地出嫁。
武蓁無法拂太后的意。
這時一個宮女進來,“公主,嚴小姐來了。”
“卿若?”武蓁驚訝不已,她這個時候怎麼來了?
“快請進來。”武蓁坐直身子。
嚴卿若蝴蝶一般的從門口飛進來,撲到武蓁身邊,“長安表姐。”
私底下,兩人之間從不行禮。
“卿若,你怎麼來了?表姨母怎麼會讓你出來?是府中發生了什麼事嗎?”武蓁一連串地追問。
“長安表姐,你別慌,我一個一個告訴你。”嚴卿若看了眼宋昭和幾個小宮女,在武蓁耳邊咬耳朵,“不過我只想讓你一個人聽到。”
以前嚴卿若跟武蓁說話,從來不會避著宋昭,今兒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倒是讓武蓁大感意外。
不過武蓁沒有追問,對宋昭道:“宋昭,吩咐御膳房送些桂花糕過來。”
以宋昭的身份,這種跑腿的事情一般不會由宋昭去辦,武蓁既然指明要她去,說明是要她避開了。
宋昭識趣道:“是,公主。”
然後帶著小宮女們離開了。
“好了,人都走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嚴卿若笑眯眯道:“長安表姐,不是我有話跟你說,是他。”
她伸手一指,武蓁才發現屏風邊,背站著一個高大的丫鬟,不由奇道:“她是誰?”
嚴卿若捂嘴偷樂,“長安表姐等會就知道了,我任務完成,去找宋昭姐姐。”
“卿若,你什麼意思?”武蓁想拉住嚴卿若,哪知嚴卿若已魚一般地溜開,往外跑了。
嚴卿若可以跑,她是公主卻是不能的,要顧及身份。
武蓁只好坐下,對著那高大的丫鬟道:“有什麼話過來說吧。”
丫鬟轉過身,剛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的武蓁一瞧,噗嗤一下,茶全噴出來了。
她瞪大眼,不可思議道:“嚴玉郎?!”
雖然穿著嚴府丫鬟的衣裳,臉上抹得猴子屁股似的,胸前不知用什麼東西弄得鼓鼓的。
武蓁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個丫鬟是嚴玉郎扮的!
扮成丫鬟的嚴玉郎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驚悚,用一隻大手掌擋住臉,“知道是我就行了,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