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爭;家人亦無權勢;猶自如此下場;楊妃善妒;家人又跋扈;聖人馭天之時;便是她楊家族誅之日。”
這女人實在是聰明;若非如此;也不能算計到葉暢了。葉暢仍在苦惱;梅妃看了他一眼;微笑著又道:“我性子雖冷;卻非無情之物;你若是不嫌我蒲柳之姿;殘絮之身;若是我去了遼東;你有意與我作巫山之會;我也不會拒絕。天子寵妃;承恩於你之身下;事瞭如夢;不留半點痕跡;無需你擔待;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
她雖是半赤身軀;此前也有非分之話;但還沒有象現在這般;幾乎是直接勾引葉暢。葉暢是男人;而且血氣方剛;尚未有妻;此情此境;頓時覺得血脈賁張;幾乎要脫口說出“我助你”之語了。
但葉暢畢竟是葉暢;定了定神;向後退了一步;葉暢苦笑道:“娘娘這是強人所難……”
“若是別人;我是強人所難;但你素有智名;我雖是居於深宮之內;亦屢屢聽聞。不過是煩勞你出一計罷了;葉司馬;你是男子漢;當今豪傑;大事亦可一言而決之;何況是這區區小事?”
若是區區小事;那倒還好了。葉暢當然想過;假裝答應;然後不認賬;但是以梅妃現在表現出來的智計;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好;我答應娘娘。”思前想後;葉暢覺得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梅妃微微一笑;甚是歡悅:“既是如此;請葉司馬在紙上寫吧。”
“還要寫什麼?”
“若無憑證在手;葉司馬總不能現在就將我帶走吧?”
葉暢無奈地道:“好;依娘娘所言……要我寫什麼。”
“我葉暢於新安驛淫辱梅妃;以此為證。”梅妃說道。
葉暢沒有動筆;回頭看著梅妃:“若真寫了;我這條性命;便落入娘娘手中矣。”
“還請葉司馬憐我孤女;無拳無勇;唯出此下策。”梅妃幽幽嘆道:“我若真有心害葉司馬;如今大叫一聲便可;這紙留在我身邊;必然貼身所藏;不至流落。葉司馬將我救出囚籠;賓主之勢便易矣;到時便是我之性命;亦為葉司馬所有;何況區區一張紙?”
葉暢無奈;只能提筆;依著梅妃之言寫下那句話。
“葉司馬如何助我脫困?”梅妃沒有急著去拿那張紙;而是又問道。
葉暢猶豫了一下;這是件麻煩事情。明日就要到洛陽;這途中是沒有任何機會了;就算有;為了避免被牽連;葉暢也不敢在途中做出來。
那麼就只能等梅妃入宮了。
“聖人旨意中;是請娘娘管理上陽宮對不對?”葉暢問道。
“那樣的話;倒有施展的可能……不過娘娘需要冒一些險。”
“你說;逃走原本就是冒天大之險;若是懼之;我也不尋你了。”
“娘娘明日還請傷心痛哭;以顯不捨長安之意。入上陽宮後;娘娘如此行事……”
梅妃專心致志地聽著他說;最初時還面色平靜;但後來時便微微點頭;待聽葉暢說完整個過程之後;她輕輕一嘆:“果然;我總算眼光不差;運氣也不差;遇著了你”
“唯有如此;方能少些波瀾。”葉暢苦笑道:“娘娘的誇讚;葉某是不敢承擔了。”
“既是如此;你先請去外間。”梅妃道。
葉暢邁步出門;梅妃正站在門前;她側過身去;讓葉暢過去。經過之時;葉暢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惡念;他猛然停住腳步。
梅妃卻是抬頸看他;目光平靜;彷彿意識不到兩人近乎貼身相站;只要葉暢一伸手;便可以將她脖子卡住。
“臣今日是領教了娘娘厲害了;娘娘這般厲害;為何還會輸與楊妃?”葉暢問道。
他撥出的氣息;拂動了梅妃額間的劉海;梅妃卻是不言不語;只是微微垂下眼瞼。
葉暢原本是想惡作劇般地在她近乎赤著的胸上捏一把的——既然被栽上了這個罪名;不捏也是白不捏;但梅妃垂下眼瞼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情緒;讓他心中突然一跳。
這不過是個想要掙扎出籠子的女子罷了。
“若是臣未曾答應;娘娘果真會喊出聲來?”葉暢問道。
梅妃這才抬起眼;看著葉暢;兩人目光相對;過了一會兒;梅妃道:“你且在外等著。”
葉暢回到外間;梅妃慢慢走到了案几旁;將葉暢寫下的那張紙拿了起來。
紙上筆跡映入她眼中;她攥緊了這張紙;輕輕吁了口氣;然後起身。
回到外間;梅妃來到葉暢身前;將那紙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