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將軍陳玄禮;葉暢便知道;他們究竟是在策劃什麼。
果然好大的膽子
葉暢向卞平使了個眼色;然後下了城頭;乘上了早先預備好的馬車;再將嶽曦召到自己身邊來。
“郎君。”嶽曦為人甚是沉穩;招呼了一聲問道:“郎君有何吩咐?”
“你告訴葉安;計策稍有變動。”葉暢低聲道:“讓他帶人去刑滓宅外;按照第三套預案行事。”
嶽曦並不知道什麼是第三套預案;不過葉暢的吩咐;他堅決照辦就是。
嶽曦離開之後;葉暢令人騎車;帶著儀從前行。馬車中;他目光幽幽;然後漸轉堅定。
有人說他涼薄;但實際上他是個念舊情的人;或許正是因此;有一個決心;他遲遲難以下來。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同當初李林甫一樣;葉暢意識到;自己有進無退。
“兄長;咱們不乘機逃走;怎麼還留在此處?”葉暢在馬車之中下定決心之時;袁瑛與袁晁回到了金城坊刑滓的宅院;只不過他們這次沒有進入宅院;而是潛在外邊。
“這些狗賊;想要咱們兄弟去送死;咱們為何要與他客氣?”袁晁目露兇光:“咱們現在要做的;便是找著那個大食人的下落;這夥狗賊大多都出去了;宅中留下的人必少;只要抓著其中一個;問出大食人下落;咱們就走”
除了袁瑛之外;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方清等人;聽得袁晃這樣說;方清嘿然一笑:“袁大郎;我向來瞧你不大順眼;不過今日你卻對了方某脾氣;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之所為”
袁晁望著這個粗鄙的漢子笑了笑;心裡對其人卻刮目相看。方清瞧他不順眼;他同樣也不喜歡方清;但今日之事;卻讓袁晁意識到;方清那粗鄙的外表之下;其實還藏著極重的心機。
另外就是勃勃的野心。
“方郎君放心;有什麼好處;總有你一份。”袁晁口中說道。
他們能脫身;完全就是靠著方清的接應;脫身之後;袁晁卻改了主意;並不是脫身就算了;而是非要再找到哈立德。因此乘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算學比試上時;他帶著方清等人又回到了金城坊。
“好吧;袁大郎;你說當如何做吧。”
“過會兒我去誘一人來;你們在巷子裡接應;等人來了;便制住他。”袁晁道。
眾人準備好了;袁晁便大模大樣地出去;他進了刑滓宅;宅中只餘三五個留守的;多數窩在屋裡等訊息;只有一人在院子中;見他回來;吃了一驚。
他都知道袁晁兄弟乃是替死鬼;要去替刑滓做那無法無天的勾當;而且計劃中就是這個時候;可為什麼袁晁又回到了這裡?
“袁晁;你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問道。
“唉;休提了;事情不順;你在這正好;我兄弟受傷了;你來幫我搭把手;莫讓人看到。”袁晁唉聲嘆氣道。
那人不疑有它;跟著袁晁出了門;卻沒有看到袁瑛;便問道:“人在何處
“一身是血;我敢把他放在這裡麼?”袁晁苦笑道:“在那邊小巷子裡;這一次我們算是折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人一邊跟著他往小巷拐一邊問道。
“說來話長;這一切;都要怪那葉暢。”袁晁口中這樣說。
“刑大哥呢;他人如何?”
“他還好;正在掃尾;讓我們先回來;卻不曾想路上又遇到了刺客;我們兄弟算是栽了。”
聽到這裡;那人想當然地以為;刑滓派出去殺袁家兄弟滅口的人失手了。既是如此;這兄弟二人就不能讓他們走脫;必須先弄回院子裡穩住。故此他再不疑它;跟著袁晁到了小巷中。
才踏入小巷;袁晁的手便伸了過來;將他一把勒住;然後埋伏著的袁瑛、方清等人上來;七手八腳把他口堵上拉到了一邊。一人留在外邊觀望;其餘人便在那裡審問起來。
明晃晃的利刃架在脖子上;那人哪裡敢隱瞞;不過一會兒功夫;眾人便知道;哈立德被刑滓等人轉移到了城外的一處小莊子。問清楚那莊子的位置;袁晁又問道:“刑滓一夥;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為何要殺陳玄禮?”
那人這一下就堅決不肯說了;方清獰笑道:“袁大郎;你還是太過溫吞了;看我的。”
他一邊說一邊徑直去解那人的衣裳;不一會兒;那人就半露著下邊;那人見方清舉刀就向著下邊比劃;頓時慘叫起來;若不是口中被塞著;這聲音只怕能震動半個金城坊。
“我們都是亡命之輩;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