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人拿了葉暢的資助。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得了葉暢這些好處;士林清流對葉暢有些做法;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何時代皆是如此;那些掌握話語權之人;大多都得對著金錢、權力屈服;能保持沉默還是好的;甚至有人還會玩出兩面派的把戲;對不可能真正對付他的;百般謾罵;可對那些給錢與他的;跪舔狂拍。
袁晁心裡如此想;與袁瑛交換著眼色。
“別跑題別跑題;咱們方才說的;分明是葉中丞弄這麼多人來做什麼;你不是說大買賣嗎;究竟是什麼大買賣;難道說是要賣人?”眾人鬨笑了會兒之後;有人將話題抓了回來。
“正是”那買賣兄一拍大腿:“此事也與葉中丞經營邊疆的邊策論有關;你們知道;他邊策論裡提出開中之法;請商家在邊境囤田;種植糧食棉麻甘蔗;就近供應大軍所需軍資;而且還可以為商會所辦工坊提供原料。但這樣需要大量的勞力;故此;葉中丞準備賣了這批大食、河中俘虜;以此為資本;建起安西商會”
眾人聽到這;不禁都絕倒:“果然是葉中丞一慣所為”
大唐買賣胡人為奴婢是常事;雖然朝廷屢有禁止;可是也只是一紙空文。而且大唐胡人奴婢的地位極低;甚至比作牲畜;不得與良人通婚;故此;這些長安的遊俠兒對於這種情形;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走吧;我兄弟還要去拜訪一位友人;他隱居於南山之中。”聽到這裡;袁晁開口道。
“你兄弟自去就是。”那些京中游俠笑著打發他們離開。
他二人離了不遠;便歪入一片林子中。袁晁沉聲道:“六郎;你想清楚來;當真要做此事麼?”
“自然要做的;不做此事;我念頭就不得通達”袁瑛冷笑了聲:“竟然不將咱們兄弟放在眼中;大哥;咱們在臺州可是響噹噹的漢子;幾曾受過這等醃氣”
“那行;咱們就給這位葉公制造些麻煩。”袁晁也笑了。
與袁瑛笑的猙獰不同;袁晁笑中帶著股剽悍之氣。他們二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絲毫不擔心自己此舉可能會招惹禍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遠望著俘虜營地燃起了火把;袁晁招了招手:“行了;咱們動身吧。”
在那俘虜營中;葉暢看著沉默不語的齊亞德;嘆了口氣。
“最後和他說;如果他願意將自己所知的大食軍制、陣列、操練、比校說出來;我可以在天子面前為他美言;在長安城中;也少不得他的富貴。或許有一日;他可以回到家鄉去。”
翻譯嘰嘰呱呱地將葉暢的話轉成大食語;齊亞德卻仍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葉暢見最後的勸說也起不到作用;當下便起身。他在這裡已經花費了一天時間;除了見那些有意收購奴婢的人之外;便是勸說齊亞德了。
他起身離開;才走到門口;卻聽到齊亞德開口道:“你準備將我們怎麼樣;變成你的奴隸嗎?”
“他說什麼?”這還是齊亞德第一次開口;葉暢向通譯問道。
通譯譯過來之後;葉暢冷笑了一聲;原來這廝並不是要投降;還讓他白高興一場。
“如你所想;你們將會在距離大食最遠的農莊與坑沿裡度過餘生;放心;你們將是很寶貴的財產;我們不會那麼早讓你們死去的。”葉暢淡淡地說了句;然後便出去了。
葉暢與他的衛兵離開;齊亞德的木屋裡就只剩餘他一人。他抬起眼;看著葉暢離開的方向;彷彿是在深思。
因為身份的緣故;他並沒有受到虐待;大唐給了他單獨的一間小院;還允許他保留幾個親兵使喚。
夜色即將降臨;齊亞德來到了院子裡;看了看天邊;然後喊道:“哈立德;你過來”
哈立德跑了過來;心中有些不解。
他原本並不是齊亞德的親信;但當了俘虜之後;齊亞德卻把他弄到了身邊;時不時地和他說些話。哈立德心裡很尊敬這位將軍;但同時也對他會如此轉變困惑不解。
“哈立德;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另眼看待嗎?”把哈立德叫過來;兩人就在門口;齊亞德低聲說道。
別的幾個親兵都在院外;就只有哈立德在此;他不擔心話被別人聽去。
“不知道。”哈立德老老實實地回應道。
“因為你會說唐人的話語。”齊亞德凝視著他。
“什麼?”
“記住我在路上給你說的話;想辦法逃出去;你看這個。”齊亞德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