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王焊覺得;就象根箭一般;扎入了自己的心中;他一手捂著心口;啊啊了兩聲;然後血就從嗓子裡滲了出來。
這個時候;才有親信上來要將他拖走;可是這一拖;就發覺不對;王焊的整個身體都是軟的;才拖了兩步;王焊猛然一顫;大呼道:“葉暢殺我了;葉暢殺我了……葉暢殺……”
他的第三遍沒有喊完;整個人就失去了力量;一頭栽倒在地上。親信將他扳正一看;他雙眼未閉;嘴邊全是血;而瞳孔已經僵直放大。
竟然就這樣死了。
他身邊的僕從親信們都看到;方才王焊離葉暢親衛突擊處還很遠;根本沒有一刀一槍加諸在他的身上;只是葉暢在遠去時回頭望了他一眼;結果他就死了
葉暢方才也認出了王焊;不過;他根本沒有將這個蠢貨放在心中;這廝就是個膽大包天的狂妄之輩罷了;他的能力有限;真正有可能造成大麻煩的;是王。
從現在長安各處起火;卻根本沒有什麼差役來組織救火來看;王毫無疑問是捲入了這次叛逆之中。葉暢也沒有想到;王竟然會使出這樣毫無顧忌的手段;他這樣做;就算是叛逆成功了;長安城只怕也會損失慘重。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擒住王;奪取長安城的掌控權;讓長安數量眾多的差役們組織百姓去巡邏救火;不讓那些心懷奸詐之輩找著機會乘火打劫。
轉眼之間;宣陽坊過了大半;宣陽坊最南端;就是萬年縣衙。葉暢帶人到了萬年縣衙前時;發現有數十名差役;正執刀劍弓弩;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都護;要不要衝?”王羊兒舔了一下唇;用噬血的眼神看著葉暢;方才那陣衝殺;仍然讓他不過癮。
葉暢一笑;搖了搖頭。
差役們神情緊張;看著葉暢等人;有人出來厲喝道:“爾等叛逆;還不速速束手就擒;竟然敢來攻打衙門;不怕滿門抄斬麼?”
葉暢一擺手;左右分開;他催馬上前:“讓王出來見我”
“你……你……”
原本這些差役只以為來的是群逆賊;卻不想葉暢本人就在其中;那出來說話的驚住了;在葉暢俯視之下;他連連退後了兩步;指著葉暢道。
“我;葉暢是也”葉暢徐徐道:“王與我不和;舉世皆知;他今日在春明樓上辱我太甚;我必誅之以解心頭之恨。此個人私怨;你們若是攔我;休怪我刀下無情——讓開”
葉暢開始時說話聲音不高;但後來“讓開”兩字;卻有如春雷一般暴響;震得眾差役耳邊嗡嗡回聲。那個答話的差役雖是王親主;卻也被這一喝;嚇得倒退了兩步。
而他身後;就是衙門的臺階門檻;這一退沒有留心;便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葉暢催馬上前;一手按劍;那些差役紛紛避讓閃開:人家葉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是私怨;雖然王說葉暢是叛逆;可眼見葉暢帶著這群如狼似虎的親衛趕來;自己有必要在這裡送死麼?
這些差役比起王焊帶的那些無癩地痞可是有自知之明得多;他們知道;葉暢的親衛都是邊疆百戰精銳;而且那些人手中所執的;可是槊、陌刀、長刀這樣的真正廝殺武器;不是他們手中腰刀與水火棍可以抗衡的。他們就是有幾具弓弩;可是在這樣近的距離裡;只怕還未來得及瞄準;就要先被葉暢親衛突入斬殺了。
就在這數十名差役的注視之下;葉暢騎馬進了萬年縣衙。
王正端坐在大堂之上;他能做的安排都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等的就是結果。方才外頭傳來了喝聲;他知道葉暢已到;心裡明白;葉暢既然出現在這裡;只怕自己的大勢已去了。
原本以為外頭還會有陣廝殺;自己才會再看到葉暢;卻不曾想;葉暢只是一聲喝;就讓數十名差役放棄了阻攔。
這個時候;王才意識到;葉暢在長安城差役中的聲望到了什麼地步。
細思起來也難怪;以往長安城長安、萬年兩縣差役;處處受氣不說;就是有些外快;也總擔心受怕。可自從葉暢搞出球市之後;這兩縣差役們便有了一個固定的合法的外快收入;從韓朝宗時起;他們就受益於葉暢;真令他們對著葉暢揮刀舞槍;除非有大批官兵在;否則他們只怕都不會動手。
見到葉暢;王一臉慘然:“我弟誤我”
“方才在街上看到他了;想來你用不著為他操心。”葉暢居高臨下;俯視著王:“奉陛下旨意;擒你去見——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負隅頑抗?”
王沒有回答;他凝視著葉暢;反倒是問了葉暢一個問題:“當初李相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