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相反;若是葉暢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葉暢的事業受到重挫;他們作為葉暢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才;即使為別人所用;也休想受到十足信任。
所以即使是為了其個人私利;慄援等都要努力推動葉暢的事業向前發展;有時葉暢甚至想;若他自己成為自己事業的阻礙;這些以他為核心的利益集團也會想法子影響甚至控制住他;讓他不為阻礙。
他放出了一個奇怪的生物;現在還很弱小;可終有一日;這個生物會大得讓他本人也不得不順應的地步。不過葉暢對此並沒有太多的牴觸;也許用不著等到那一天;他就已經功成身退了呢。
“事情總得往最壞處想;李泌此次前來;最壞之處;就是替李亨來安撫我。李亨急於安撫我;必然是因為他要有什麼舉動;否則的話;他應當做的不是安撫我;而是推動我與楊國忠相鬥才對……他能有什麼動作?”
葉暢收住心神;將精力集中於太子李亨等人的實際打算來。他在長安城中有不少眼線;也能得到許多重要情報;從這些情報中;他可以分析出許多事情。但是他的情報網再厲害;也做不到無孔不入;故此有些問題;他也只能打探到風吹草動;卻離真相還很遙遠。
葉暢的病情得到確認之後;朝野之中;似乎都鬆了口氣;天寶十四載十二月一日;眼見年底將至;朝廷的欽使再度來到洛陽。
“聖人慾進葉公為郡王、兵部尚書;詔葉公回京?”
這個訊息隨著欽使的到來;很快就傳遍了;沒有一人覺得才三十歲的葉暢升到這一步有什麼問題;相反;大夥還都有些惋惜:朝廷終究是小氣;以葉公功勞才能;應當入進為相才對;雖然兵部尚書往往就是宰相所兼任;可畢竟在此次詔諭之中;並沒有說讓他入朝為相。
顏真卿此時正好到洛陽公於;聞訊之後;他立刻來求見葉暢。
“此事是真是假?”他性了耿直;與葉暢又是舊交;說起話來便不加掩飾;直接向葉暢問道。
葉暢笑著點頭:“倒是真的;不過我對兵部尚書之職並無興趣;我寧可做工部尚書;繼續修轍軌。”
顏真卿沉默了會兒;然後抬頭道:“葉公;你我多年舊交;我知道你才學淵博;故此有些學問上的事情;欲向葉公請教。”
“哦?”葉暢笑了;前有李泌;現有顏真卿;他們都來請教學問;這倒還真巧。
“昔日漢初三傑;張良、蕭何、韓信;為何韓信封齊王而身死;張良為留侯而善終?”
葉暢原本是側坐的;聽得顏真卿此語;頓時坐正起來;雙目炯炯;瞪著顏真卿:“顏公是聽得什麼訊息?”
“只是想當然罷了。”顏真卿垂下眼:“兔已死;鳥已盡。”
葉暢用手指頭輕輕敲打著案几;許久沒有開口。
朝廷的意思;其實聰明人都猜得到;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那是當皇帝的傳統。只不過是烹是藏;卻要看臣子聰明不聰明。
顏真卿自然希望葉暢聰明一些。
“以顏兄之見;我當如何是好?”
“入長安;稱病不朝。”顏真卿直視葉暢:“交出兵權;以待他日。”
他說時盯得葉暢緊緊的;彷彿要從葉暢的神情裡看出他真實的想法。但是葉暢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好一會兒之後;葉暢緩緩道:“楊國忠欲殺我;如之奈何?”
“什麼?”顏真卿大吃一驚。
“此次召我入京;便是楊國忠欲殺我。”葉暢神態終於露出一絲蒼涼:“他自知爭不過我;哪怕我退一步;他為絕後患;也不欲放過我。”
“天子如何容他如此”顏真卿大怒:“天子聖明;如何;如何……”
“天子疑我;前些時日;二十九貴主亦遣人來對我說;讓我回遼東避禍。”葉暢緩緩道:“你說我稱病致仕;返回遼東;如此可否?”
顏真卿嘴巴輕輕動了一下;輕聲道:“此下策也。”
這確實是下策;若是放在平定中原之亂前;葉暢倒還可以躲到遼東去;躲個一二十年;等中原人們漸將他遺忘之後再回來。可是現在;他立下蓋世奇功;功高難賞;縮回遼東去;幾乎就是打李隆基的臉;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李隆基容不下功臣。
對於李唐皇室來說;他最好的結局就是回長安;然後被圈養起來;或者某一天飲了杯酒後暴斃
楊國忠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有些肆無忌憚。
“我留在洛陽;稱病不還;如何?”
“亦下策也。”
留在洛陽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