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聾子啞巴;還有何能為?
“不可能”楊國忠從牙縫裡陰沉地道。
“所以必須將安大夫招來;安大夫平定民亂;最多升升爵位;不可能入朝為相;只要他攤薄一些葉暢的功勞;讓葉暢不顯得那麼突出。”吉溫同樣陰森森地道。
“吉公何其熱衷於此事?”
“楊公以為;葉暢得志;我能有好下場?”
兩人短暫地交換了一句;楊國忠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會想辦法的;你只管放心”
長安城中某些人在做死;洛陽城則是陷於一片狂歡之中。
駱元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雖然他心中有事;可到了洛陽之後;卻也禁不住為城中的狂熱氣氛所感染。
“叭叭叭叭”那是在家門前的火盆中燒爆竹的聲音。
“咚咚鏘;咚咚鏘”那是燈籠隊的聲音。
整個洛陽城;到處瀰漫著酒香;醉狂之意;充斥於大街小巷之間。那些青樓畫閣之上;不知多少書生;將滿腹的才思;變成紅顏朱唇的淺吟低唱。
不怪這些百姓、書生如此;這些時日來;甚至可以說這兩年來;象這般的好訊息;總是讓人覺得少。若說葉暢來之前;城中被騙的百姓對於葉暢還懷著幾分怨氣;那麼現在;洛陽城裡的百姓不但沒有怨氣;反倒滿是感激——那些從城外逃入城裡的難民;可是將賊人劫掠過後的慘狀說與他們聽了;燒殺搶擄姦淫屠戮;只要能想得到的罪惡;幾乎一樣都未曾少;便在洛陽之外;都畿道之內;他們視線能及之處發生了。
這些無法無天的亂賊;若是給他們闖入洛陽城中;城裡的百姓能活下一半;那就謝天謝地
“你們這是……為何如此;有何喜事?”駱元光雖然肩負重任;卻還是忍不住拉著一個喜氣洋洋的洛陽百姓問道。
“郎君從外地而來?”那百姓訝然道:“竟然不知此事?三日之前;葉公召來神兵;便在洛陽城外;大敗亂賊;四千破十萬;殺得血流飄杵;大小賊酋百餘人授首;光俘獲的賊兵;就有幾萬之眾;如今盡數關押在城外囚城之中
“囚城?”
“葉公擇了一處地方;令這些賊兵掘土為壕;築起囚城。”那百姓嘖嘖了兩聲:“也是葉公仁厚;換了我;哪裡會給這些從賊之人活路;直接砍了腦袋壘成京觀;震懾那些不法之徒就是”
駱元光聞得此語;精神一振;他在昨日距離洛陽尚有段距離時;就已經聽說葉暢在此大勝賊軍的訊息;只不過那時離洛陽還有些遠;他以為傳聞未必屬實;如今到了洛陽城邊;聽得同樣的訊息;讓他覺得自己此行來對了。
“葉公果真是召來神兵?”駱元光問道。
被追問的那人看著他;好一會兒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然衝向路旁的一隊差役:“官差;官差;此人可疑”
雖然獲勝;但洛陽城中的戒備不松反緊;原因在於賊首袁瑛終究還是逃掉了。從俘獲的賊人頭目口中得知;賊人在洛陽城中尚有不少內應和眼線;目前正在緝拿之中。那幾個差役聽得這話;頓時嗷叫著舞動刀劍向駱元光撲來。
駱元光先是一愣;然後大叫道:“且慢動手;有話好說……我是軍中秘使;是奉程大將軍之命來此的秘使”
“管你是不是秘使;先給咱們下了馬來;棄了兵刃;咱們自會帶你去辨別
官差們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拿著刀劍向駱元光晃動;駱元光見此情形;心裡暗暗讚歎了一聲:“難怪葉公獲勝而程公慘敗……程公號稱謹慎;卻還是給了賊人可乘之機;葉公看似年少輕狂;實際上卻極是小心”
他舉起手;示意自己並不會拔腰刀:“諸位既是如此說;便請領我去拜見葉公;或者葉公帳下能說得上話的人物亦可”
葉暢此時正在軍營之中;看著那些新兵操演。如今當然用不著跑到城外去誘賊人;故此操演都是在城內舉行;三日前的大勝;極大鼓舞了城中計程車氣;除去原本的兩千新兵;又募得了五千餘人;這樣葉暢在洛陽城中有了近萬軍士;單說守城;倒是足夠了。這些新兵部分來自於洛陽城中;但有大半;都是被賊人毀了家園逃難而來的百姓;他們對賊人恨之入骨;比起最初那兩千新兵可是敢殺敢戰得多。
“葉公;這些兵士要聽話得多;莫看要晚從軍;我覺得比起前些時日招的那些渣滓強上不知多少倍;他們都急著要出去與賊人戰;不象那些渣宰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辛京杲精神振奮地對葉暢說道;三日前的大勝雖然勝得漂亮;但美中不足有兩處;一處是讓袁瑛逃了;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