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備不時之需;比如說;受李隆基猜忌不得不逃出長安時;這兩千私兵就可以派上用場。但是百姓的起義卻打亂了葉暢的計劃;他不得不將自己暗藏的劍亮了出來。或許他是在為李唐朝廷解決困難;但實際上換來的;只怕是李隆基更大的猜忌吧。
長安城中;李隆基尚未從勝利的喜悅中完全恢復過來;程千里敗亡的訊息就接踵而至。接到來自洛陽葉暢的急報;李隆基剛剛放下的心便又提了起來。
他感覺這段時間;壞訊息一個接著一個;簡直就不讓他有喘息的時間。
“程千里無能誤國”他的咆哮聲還停在大殿之中;高力士抹了抹汗水;看了楊國忠一眼。
當初力主由程千里擔任統帥;帶京中禁軍去江南鎮壓民亂的;就是楊國忠。這個時候;楊國忠倒還是鎮定;只是額頭一顆顆的汗珠;證明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你說;當如何處置;你是宰相;說說當如何處置”
“此時當召邊鎮入京;拱衛京師。”楊國忠道:“賊人勢大;如今得到的訊息;他們正舉兵北上;要與河南道的盜賊會合。若是他們聚於一處;則河南危矣;關中危矣”
“有葉暢在洛陽;他們成不了事”李隆基哼了一聲道。
“葉暢雖然早有防備;在長安城中暗藏幾千甲士精兵;但如今這些兵力已經被他動用;他兵力還是不足;臣以為;當給葉暢增兵。”楊國忠不慌不忙地道。
“增兵?”李隆基吃了一驚;楊國忠與葉暢幾乎是公開反目;他是很清楚這一點的;狐疑地打量著楊國忠:“此前你不是還說;葉暢不可於都中掌重兵
“此前聖人未與他重兵;他猶可暗藏甲士;召之即來來則能戰;既是如此;倒不如使其典兵權。”楊國忠面無表情地回道。
高力士幾乎想啐這廝一臉;這番話;看起來是在稱讚葉暢馭兵有方;實際上卻是指葉暢包藏禍心
而且楊國忠說得非常明顯;幾乎是不加掩飾。
他目光瞄了一下;如今大殿之中;就只有楊國忠在奏對;若是真正朝會之上;只怕元公路要迫不及待跳出來與楊國忠爭吵了。
李隆基哼了一聲;楊國忠的這點心思;他如何不明白他此際對楊國忠實際也生出厭心;只不過考慮到楊玉環;暫時還能隱忍罷了。
“休要胡言”斥了一聲;李隆基看了看高力士;然後面無表情地道:“去催安祿山;讓他快一點。”
高力士頓時臉色大變;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卻又咽了回去。
原來是為這個
楊國忠那番話;並不是真地進葉暢之讒言;而是提醒李隆基;必須讓人在軍權上制衡葉暢。當初葉暢為東都留守時;拒絕朝廷派監軍;那麼就要讓另一位將軍來牽制他
楊國忠應了一聲;臉上閃過一些喜色。高力士暗暗搖頭;他因為不是衝突的直接當事人;反而看問題能看得更多一些;安祿山入中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李隆基斥退眾人;高力士見他想要一個人安靜;便也悄然退出大殿。到得大殿前;便看到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從外而來。
陳玄禮見著高力士;神情微微有些異樣;高力士心中有事;並沒有將這異樣放在心裡;只是嘆了口氣;低聲道:“陳公;聖人召安祿山入內了……朝廷這邊的安危;要多多倚仗你啊。”
陳玄禮也低沉地聲音回道:“高將軍放心。”
高力士如何放得下心來;他看了看東邊;葉暢正在那兒與蜂擁而起的盜匪亂民作戰;可朝廷裡卻總有人拉著他的後腿——自古以來;未曾聽說權奸在內而大將可在外立下奇功者;葉暢這小子……倒也辛苦
葉暢卻不覺得辛苦。
他笑盈盈搖著馬鞭;看著面前的敵軍;頗有些漫不經心。
“賊人這營壘柵欄;倒也做得象模象樣;看來賊首之中;還是有人學了點兵法皮毛的。”他對左右道。
左右齊笑了起來;雖然賊人連營無數;看上去遮天蔽日;有著十餘萬之眾;但是葉暢身邊之人;卻視之如無物。葉暢自有一種感染力;可以把自己的情緒傳給周圍之人。
“果然如葉公所言;賊人為攻洛口;必糾集大眾;此戰之後;再放糧安撫;想來都畿道與河南道之亂就能平定了。到時葉公便可揮師南下;與賊主力戰於淮南;若能再破之;天下復歸太平矣”
“但願如此啊。”葉暢道。
花了幾日功夫;原本零散於各處的賊人再次聚攏起來;都聚在了洛口倉城外;數量再度有十萬之眾。這個時候;葉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