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他們各執刀兵;瞬間便將葉暢等人圍住。
剛剛拿著自己的兵刃;一柄長陌刀衝回來的王羊兒看到這一幕;反而下不了手了:“這……這是啥子回事?”
兵刃所指;李白只覺得手心冒汗;他不知道;葉暢來拜訪的大賢竟然是王忠嗣;更不知道;來拜訪一個人也會惹來性命之憂。
他瞄了一眼葉暢;發覺葉暢神情卻是淡然;非常鎮定;而且這種鎮定絕非偽裝出來的。
“王公治軍;果然名不虛傳。”見眾人只是圍著自己;卻沒有一人真揮動兵刃;葉暢微笑著說了一聲;然後將指著自己的一柄長矛推開;徑直向裡走去
“站住;你想做什麼”那蔡先生神情肅然地喝道。
“連同我在內;只有五人;而且並未執長兵。”葉暢拍了拍手:“王公面對突厥人千軍萬馬;尚且夷然不懼;莫非還會怕我們這五個人?”
“呸;果然伶牙俐齒;一望便是進讒言的貨色”那王羊兒氣急叫道:“讓我去殺了他”
“慢來;慢來;你方才所唱之詩;乃某所作;專為王公邊疆大勝而賀……你以這陌刀對某;豈是待客之道?”
葉暢不懼;李白自然不會輸與他;將劍收起;他迎著王羊兒手中陌刀而去
“你……那詩分明是我家主人教我的……”
“這位莫非就是青蓮居士?”聽得李白這樣說;蔡先生不禁訝然:“這……青蓮居士怎麼與……”
還沒有說完;那邊聽得有人咳了一聲;眾人立刻肅然;眾人望去;卻見一中年男子;相貌清瘦;臉帶病容;背手而立。
“各做各的去吧。”那人說道。
眾人頓時散去;便是那王羊兒;也只是恨恨盯著葉暢;一步一回頭離開。葉暢沒有理睬這些人;而是看著這位中年男子。
他應當就是王忠嗣。
王忠嗣看上去有些老;與他的實際年紀相比;要大上十餘歲的模樣。而且他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
“葉大使要見我;為何不語?”王忠嗣緩緩說道。
“來得冒昧;對王公聞名久矣;當初亦曾有書信;卻不想王公竟然是這般模樣。”葉暢也道。
當初王忠嗣寫信召他;讓他去教足球戲;他未能前去;結果蕭白朗代他前往;此後蕭白朗為中間人;他們二人其實透過一些書信。後來在長安城中;雙方陣營不同;亦有角力。但真正見面;這還要算第一次。
對於此人;葉暢相當佩服;唐中期名將;大半出於他的部下;僅此一點;便可以看出;他乃真正的帥才;而不僅僅是破軍奪城的將才。
王忠嗣微微一笑:“大使此來;可是李相不放心;欲取我之性命?”
他話聲才落;那王羊兒又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厲聲吼道:“他敢”
“退下;這世上;除了謀朝纂位;還有什麼事情是李相公不敢做的?”王忠嗣喝退王羊兒;但話語裡終究還是帶著幾分怨氣。
這也難免;正值建功立業的年紀;也終於有了名揚青史的機會;卻只因為政客們的內部傾軋;他這樣的名將便被打發到潮溼的播川、能州;在這裡等死;他如何不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葉暢正視著王忠嗣;緩緩說道:“某與王公;並無怨仇;攻訐王公者;並非為某;王公以為是否?”
王忠嗣略一猶豫;緩緩點頭:“確實並非你。”
“韋堅、皇甫惟明;包藏禍心;圖謀不軌;此事當屬實;王公以為是否?
這個問題叫王忠嗣好生為難;他自己心中有數;韋堅皇甫惟明即使沒有圖謀不軌;但至少以邊將之身勾聯太子李亨;意欲挾軍權而自保;確實是犯了朝廷大忌。當時的情形;甚至有可能讓太子李亨都一起垮臺;李隆基只追究了他們幾名大臣邊將;卻放過了李亨;應當說還是給他留下了餘地的。
沉吟了會兒;王忠嗣伸手延客;葉暢跟著他便踏入莊子裡。
這莊子二十餘戶人家;除了王忠嗣自己之外;其餘都是他昔日部屬;不願意離他自去者;就都跟隨他來此。
中間稍大的屋子;便是他的宅所;他待罪之身;雖然有個官職;實際就是領一份薪俸吃飯罷了。能州人口稀少;他能管的事情也不多;故此才能這般清閒。
“王公身體不適?”葉暢見王忠嗣神情有些不對;便開口問道。
王忠嗣有些苦澀:“瘴癘之地;久居自病。”
“且待我為王公把脈。”
這幾年跟著駱守一身後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