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然後繼續與李隆基說話。
李林甫沒有出聲;在旁邊靜靜地站著。
好一會兒;李隆基才象是剛剛發現他;笑著道:“李卿來了……不是說你有邊疆軍情要稟報麼;為何一語不發?”
“想來是哪兒大勝;李相公急著說與聖人聽;讓聖人高興高人。”楊釗笑眯眯地道。
“若是如此;還是快快說來朕聽。”
他二人一唱一和;言下之意就是李林甫巧取邊將之功為己邀寵;李林甫心中暗自一嘆;旋即又堅硬如鐵石。
“此乃軍務;楊釗;你且退下”他對楊釗喝道。
楊釗一愣;李隆基也愣住了。
“機密大事;乃天子與宰相相議;你還不退下;在此做甚”李林甫又厲聲喝斥。
這段時間;他都在避楊釗鋒芒;而得了李隆基偏向的楊釗;也自覺自己能夠與李林甫分庭抗禮;故此頗有不敬之處。但此時李林甫擺出宰相身份;厲聲喝斥之下;楊釗臉色頓時變了;不禁連退了幾步;竟然為李林甫所懾;不敢爭辯一句。
李隆基雖然偏向他;卻總不好直接不給李林甫顏面;故此只能咳了一聲:“楊釗;你先去外邊暫候;過會兒再來陪朕。”
楊釗怨恨地看了李林甫一眼;情知目前這是唯一的選擇;便向一個宮女使了使眼色;然後退出了勤政務本樓。可是他才退出去;李林甫又請李隆基屏退了左右;那個宮女也被趕了出來。
“李卿這般神情……莫非出了什麼大事?”見李林甫這般做作;李隆基心中有些膩歪;催促著問道。
“南詔國反矣。”李林甫深吸了口氣;然後道。
“什麼”
李隆基大驚失色;從座椅上猛地站起身來。
他早年英武;可是如今沉湎於酒色;身體已經有些發虛;這一站起來;眼前便是一黑;頭昏眼花;身體也有些搖晃;還是旁邊的高力士一把扶住他;他才定下神;然後又坐了下去。
南詔竟然反了
李隆基第一個念頭;便是蜀地自此多事;然後便又想到;南詔背唐;必勾聯犬戎;只怕連隴右、河西和北庭;都要開始新的一輪動盪了。那邊高仙芝還在與大食國於安西較力;這邊西南又是不靖;大唐的負擔會更重吧。
緊接著;他才想起;南詔怎麼會反。
“南詔向來恭順;歸義王雖死;其子承位;為何會反?”定了定神;李隆基問道:“是不是邊將虛報其事;以求冒功?”
“臣也希望如此;但臣得到的訊息;卻是確認了其事;南詔已反;且與犬戎相勾結。”李林甫沉痛地嘆了口氣:“這是臣得到的軍情急報。”
他將一封信呈上去;李隆基哪有心情細看;草草掃了眼;然後道:“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發生得很是偶然;這兩年楊釗得勢;於是大用私黨;其中就包括舉薦他的鮮于仲通。此人為劍南節度使後;性子倨傲切躁;對於周邊的諸蠻都甚為無禮。而這個時候;被大唐封為雲南王的皮羅閣身亡;其子閣羅鳳秘密自長安潛歸;繼承了雲南王之位。鮮于仲通不僅凌迫於他;部下雲南太守張虔陀還將閣羅鳳的妻子上了;給閣羅鳳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閣羅鳳向鮮于仲通控訴;反受其辱;不憤之下;起兵圍姚州;急報來之前;尚未破城;但云南至中原路途遙遠;此時姚州;想已不保矣。
“這……怎麼會這樣”李隆基大怒:“張虔陀該死;鮮于仲通有罪”
“陛下聖明;張虔陀該死;鮮于仲通有罪;不惟此二人;當初章仇兼瓊坐視南詔坐大;亦是有罪;而楊釗薦鮮于仲通;所薦不得其人;也當與之同罪”李林甫凜然說道。
鮮于仲通不過是邊將罷了;治他之罪;李隆基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章仇兼瓊老病;在朝中只是掛了個位高畫質貴的官職;實際上可有可無;故此也可治其罪。但聽得楊釗之名;李隆基頓時意識到;李林甫所急著;並不是邊事;而在朝中
此次南詔反叛;對於楊釗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李林甫來奏;只是先聲;緊接著;依附於李林甫的官員;會聞風而動;對楊釗群起攻之。楊釗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只能忙於自保;怕是再無暇來找李林甫麻煩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
李隆基心裡暗歎了一聲;面上卻是一笑:“劍南遠在千里之外;楊釗雖薦鮮于仲通;確實有薦人不當之過……以朕之見;罰銅便罷了。”
“臣以為不然;聖人寄厚望於楊釗;楊釗不慎之謹之;卻薦上鮮于仲通這等人物;上誤聖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