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看,然後像燙手山芋般的將它扔了出去。
我的個神啊,要知道這裡可是仙界,會讓一個仙人留下血書的地方,那該是哪裡?監獄二字在金小曲腦中浮現出來,她使勁甩了甩頭,將突然湧起的不安拋開。
血布包她是暫時不敢再看了,甚至連它周圍三米都不敢接近,金小曲繞著房間轉了一圈,隨後驚訝的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沒有出口的空間,如此一來,她好像被困住了。
但這個世界上真有能進不能出的房間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心念一動,她將視線落在那個帶血的布包上,掙扎猶豫了片刻,忍痛將它拾了起來。
“前輩勿怪,凡女金小曲今日無意闖進來,尋不到出路,特向前輩血書求救。前輩如有心願,請在血書中告知小曲,等出去之後,小曲定會千方百計替前輩達成心願。”
人之將死,其留下來的必然是心願或者極為重要的線索,在遍尋不到方向的情況下,金小曲只能選擇這張血書。一番長篇大論之後,她恭恭敬敬的將布包放平攤開,但才看了第一行的血字,就感覺自己的頭頂像是被誰當頭一棒砸中,差一點兒站也站不穩了。
暈歸暈,金小曲還沒忘記使勁揉眼睛,可無論她正反重新看了多少遍,也始終沒有看錯。血書的第一行,在最顯眼的位置,那個人用最濃的血液寫了七個大字:吾女金小曲親啟
金小曲不知道這普天之下有多少個人跟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樣,但此時此刻,她只知道自己一眼就感覺這血書是給自己的,難道這是自己的父親受刑之前,囚禁於東宮時留些來的?
心情一下子激動起來,然後又瞬間跌進谷底,本來父親在她的記憶裡已經死了將近二十年,可自己卻在這種情況下得到他的血書,這讓她如何面對?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去看書裡接下來的內容,每看一行,淚水就如同斷了線兒的珍珠般滾落下來,噗噗淋溼了書上的字跡,好似血跡氤氳開。
原來這裡真是囚禁父親的地方,但卻不是兩年前,其實父親在第一次返回仙界時就已經被仙帝抓到了,本來應該立刻就判死刑的,卻因為執神神君的強硬要求,改為在這裡囚禁下來。
這是一個沒有出口的空間,是由頭頂上的神秘圓形物創造出來的,囚禁在這裡的日日夜夜,父親並沒有放棄希望,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在賭約上贏了他的人。
他下凡了,有了深愛的女人,更有了深愛的孩子,雖然五年賭注完敗,但他卻輸得心甘情願。他知道那個人會來,同時將帶走他的生命,但他渾然不怕,坦然面對,終於等來了再見面的一天。
但那一天卻並不是他真正的死期,他的死期被往後延遲了十七年,因為他又與那個人定下了新的賭約,一場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拿全天下人的性命做的巨大賭約。
“小曲,爸爸知道你一定會來,因為這也是我跟他賭約的最後部分,只要你來了,我們就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你遇到跟我打賭的那個人,請你一定要相信他,爸爸不後悔死掉,爸爸只後悔沒有再多陪你們十七年。”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最後幾筆匆匆,想象得出當時來押他去刑場的天兵已經到了門邊。金小曲狠狠吸了幾下空氣,讓自己不再哭出來,她將血書納入懷中,仔仔細細藏好,然後才拾起了血書裡包裹著的另一樣東西。
那樣東西在父親的血書裡並沒有說過,但能被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包著,顯然是非常重要的。雖然父親也沒有在他的血書裡具體提到那個與他打賭之人的相貌,但金小曲卻直覺的認為一定與這樣東西有關,所以她舉起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對準了頭頂的月亮。
這是一隻黑得像泥團的球型物體,軟軟的,不黏且乾燥,金小曲從中摳下來一小塊黑色,藉著月光放在手裡看了又看,最後確認這的確是泥土之類的東西。
但血書裡怎麼可能包泥巴呢?
金小曲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知道這泥球絕不可能是父親打發無聊歲月的玩具,但這又確確實實是泥巴做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泥巴,泥巴……
對了,泥巴可以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怎麼會一下子忘記了呢?
腦中靈光閃過,金小曲立刻將泥球放在手掌中包起來,一隻手包一半,然後兩邊同時用力,沒有任何抵抗的,黑球從中一分為二。
果然是這樣。
就著月光,金小曲終於看清了球內的東西,那是一株植物的原型,小小的,嫩綠的,還沒有開始長大,不過已經能夠看出雛形。
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