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長大成人,但是也只活到二十歲,此刻眾人看見玉蓉和浮生這般親密,不由都豔羨起來。
熹妃看了一會,笑道:“難怪說女兒和額娘貼心,這各人的緣法真正羨慕不來。”
這句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浮生握著玉蓉胖乎乎的小手,忽然有一種珍貴的滿足感。
碧山邊
回到竹音館後,玉蓉一直緊緊拽著她的衣角,似是無限依戀。
浮生心裡一暖,微笑道:“今晚跟額娘一起睡,好不好?”
玉蓉一張小臉漲得紅粉緋緋,連忙點頭。但她畢竟是個孩子,興奮之餘,一時說溜了嘴:“我額娘活著的時候,也很少抱我睡覺。”話一出口,忽然記起自己已被皇帝收養,不由嚇得呆住了。
浮生好象沒有留意,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玉蓉放下心來,見她半天沒睡著,小聲問道:“額娘,是不是不習慣和我一起睡?”
“不是,額娘太高興了,所以睡不著。”
“我給額娘唱首歌吧,您肯定一下就睡著了。”過了一會,一個清脆的聲音嫋嫋響起:“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圓春雨杏花紅。野渡燕穿楊柳雨,芳池魚戲池荷風;女子眉纖,額下現一彎新月;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
寂靜的空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外間的雲笙和珍珠聽著那可愛的童聲,含笑對望一眼,悄悄睡下。
半夜,浮生醒來,凝視著玉蓉嘴角翹起的歡快睡顏,輕輕攏了攏她身上的薄被,安然闔上雙眼。
在這樣的月色中,一切似遠似近,十分迷朦。
但是心的輪廓卻異常清晰。
不知有多少人在今天找到了曾經遺失的心。
黃昏時分,溫柔的橙色絲絲融入周圍靜謐的空氣中,桂花和胡枝子的香氣分外迷人。可是若無人陪伴,這襲人的香氣只會令人倍感寂寞。
胤禛看著張廣泗呈上的關於苗亂的奏章,面色沉得象水一般。當日他把雲南、四川、貴州、廣西、湖廣等地區的“改土歸流”交與鄂爾泰主持,經過幾年時間,雖然取得很大的成果,但是原有土司的勢力仍然存在,加之地方官徵糧不善,導致了這次苗民的暴動。為平息苗亂,他下旨成立了辦理苗疆事務處,並調湖南、湖北、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六省兵進行圍剿,然而,因為文武將官不睦,指揮欠佳,日久無功,苗患日熾,無奈之下,他不得不應允鄂爾泰引咎辭職。
痛失了一條臂膀,苗患絲毫沒有得到解決,反而越來越烈。
趙士林看著皇帝的神色,知道他心情非常不好,額頭頓時滲出一層冷汗。下面的宮女太監見他如此,更是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雖然勤政殿上站著幾十人,卻半點響動也沒有。
皇帝忽然把奏摺一推,問道:“什麼時辰了?”
趙士林看看銅漏,回道:“回萬歲爺的話,現在是未時二刻。”他停了一下,又說道:“剛剛寶親王和和親王來請安,奴才按您的意思說了,兩位爺在殿外磕了頭才走的。”
胤禛“嗯”了一聲,待要說話,忽然耳畔“嗡嗡”作響,他連忙撐住頭,定了定神,道:“把張道士煉的丹藥呈上來。”
趙士林驚得一炸,但是見他臉色潮紅,也不敢阻攔,玉兒取來一粒龍眼大小的丹藥,伺候皇帝服下。
胤禛喝了藥後,精神略佳,卻再也看不下奏摺,沉吟片刻,在一張素箋上寫起字來。趙士林心中擔憂,一直留意著他的動靜。寫完後,瞧那神色,似乎越發不豫,伏在案上好一會兒沒有言語。
一個內奏侍的小太監在門口探了下腦袋,對趙士林使了個眼色,又立即縮回去了。趙士林看皇帝伏在案上,好象已經睡著了。他略略躊躇一下,悄悄走出去,剛要說話,忽然看見西門處站著一個人,正是當值宿衛統領拉錫。
他一驚,以為拉錫有事稟報,便向他比了個手勢,告訴他皇帝心情不好,有事情的話明日再來。
拉錫搖搖手,大拇指在身前翹起,指了指後面。
趙士林趨前看了一眼,原來他身後還站了個人。雖然斗篷上的風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可是那身姿體態卻是再熟悉不過,心中立即鬆了一口氣。
拉錫回身行了一禮,從西門出去了。
靈犀走過來,問道:“皇上呢?”
趙士林壓低聲音,把剛才的情況向她說了一遍。靈犀聽見胤禛服食丹藥,臉都驚白了。她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