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怒逍遙 作者:辛苦

十四日,死於獄中,終年四十六歲。

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清代美少年出遊圖”一下變得可怕起來。

我的眼睛一陣陣發黑,緊緊揪住斗篷上的玉佩,才勉強沒有打哆嗦。

會不會是我搞錯了?肯定是搞錯了,我怎麼可能真的見到活生生的雍正大人!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我一定是頭腦發暈,出現了幻覺……

愛因斯坦,你的相對論是正確的,我就算穿越到清朝也與相對論無關……我只求能再次昏死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還躺在太和殿門口……

四阿哥看我臉色劇變,目光閃了閃,嘴角仍然含笑;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似乎有些擔心;九阿哥的臉上則明顯寫著“看戲”兩個字。

怒神情一緊,“怎麼了?”

我定了定神,“估計是餓了,頭有點暈。”

他鬆了口氣,笑道:“那你剛剛還有那麼大的勁兒來咬我?”手一揮,上次見過的小順子已經麻利兒地跑上前來,先給我請了個安,又問道:“爺有何吩咐?”

“讓掌櫃的把雲水間佈置好,備一桌酒菜。”

小順子應了一聲,走進店內。

怒對他那群恐怖的兄弟說:“四哥,你們先回去吧。我陪她進去吃飯,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小廝們已經抬了四頂青花軟呢大轎過來,四阿哥看看我們,頭微微一點,上了最前面的那頂轎子,九、十三、十四也隨後上了轎。

我呆呆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十四突然回過頭來向我眨眨眼睛,嚇得我一哆嗦,差點閃了老腰。

怒眉毛一皺,拉著我的手就往裡走。

我驚魂未定,看小如一眼,示意她跟上來。

“天這麼冷,應該多穿一點。”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邊呵氣,暖暖的氣息迅速讓我的掌心溼潤起來,可是怎麼也驅不走心裡的寒冷。

我們進去時,雲水間裡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菜,待我們坐好後,幾個小廝便輕輕退了出去。怒拉著我的手隨意坐在軟榻上,溫熱的氣息就在我耳邊,撲啦啦的,象呵氣一般。我有些彆扭,轉過頭,囁嚅道:“小如還在外面……”

“外面人會招呼她的,不用擔心。”他將我耳邊的頭髮向後擼了一擼,“你先吃飯,我下午反正沒事。”

我吃了兩筷子菜,感覺如同嚼蠟。想想他那尚未謀面的老爸和無比恐怖的老哥……我捂住嘴,忍住心頭的噁心感,朝漱洗處跑去。

來不及了……

我一把抓起架子上的一頂紫色貂皮暖帽,當即大吐起來。

“對不起,我會買一頂還給你。”吐完後,我把帽子放在地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努力了許久,終於擠出一絲笑來。

他拿出一塊手帕幫我擦拭嘴角,笑道:“不用,這是我四哥的帽子,反正他帽子多,不要緊。”

我瞪著那帽子,顫了一下,猛地推開他的手臂,轉過身,抓起帽子,又吐了一頓。

“為什麼這麼害怕?”他問我。

我把身子靠進椅背裡,極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笑道:“我之前不願隨你來京城,結果自己卻跑來了,怕你笑話我。”

他凝視我半響,臉色凝重下來,道:“既然你來了,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我握緊雙手,一字一句地聽著,儘量不露出恐懼的神色,很鎮靜地聽著。昏黃昏黃的陽光鋪在窗戶紙上,像一張黃慘慘的臉,風吹來時,那臉便晃晃悠悠地蕩起來,蕩得人一陣陣的頭暈。

我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被粉碎了——他果然是八阿哥胤禩。

現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皇帝首次分封皇子,胤禩受封為多羅貝勒,是得爵皇子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他在信中說他最近很受父親的賞識,指的應該就是這件事情。

可是這只是一朵秋風中的黃花。十年後,也就是康熙四十七年,皇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廢,他慢慢會為康熙所忌諱、厭惡。從此,繁花似錦變成斷瓦殘垣,永無翻身的機會。

當年讀黃宗羲的《明夷待訪錄》,看到“昔人願世世無生帝王家,而毅宗之語公主,亦曰:‘若何為生我家!’痛哉斯言!”一句時,總認為毅宗乃一亡國之君,說此話未免有偏激之嫌。沒想到在這康熙盛世,我想到胤禩他們的結局時,竟然也生出這種念頭——我寧願他只出身於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因為普通人家的父親生氣,頂多責罰兒子一頓便罷,他的父親一生氣就能要兒子的命。有這樣一個要命的爹,誰還敢說自己要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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